这事后来也就没了信……”
风细细听得微拧了黛眉,半晌却忽然问了一句:“公主与驸马完婚有几年了?”
碧莹听她这么一问,也不免暗暗屈指算了一算,而后才道:“依稀听人提起是永平九年春成的婚,到如今,该是第九年了!”
风细细颔首道:“也就是说,到明年春里,也就上十年了!”
茫然抬头看一眼风细细,碧莹不解的点了点头,应道:“小姐说的极是!”
成婚十年,尚无所出,纵是公主之尊,想来日子也并不好过,更何况她还拒绝了曾家过继承祧的提议。而从另一个角度想,曾家既然提议将长房幼子过继,而不是以庶出子女养在公主膝下,也就是说,这位驸马爷房中应无她人。
看起来,这位公主也不是容人之人呀!
这么一想的时候,风细细不自觉的就又想起瞿氏夫人来,到底没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嫣红等人闻声,自然知道她这是伤人怀己,自然也都不敢言语,只静静立在一边。
好在风细细很快便收敛了心思,抬眼看向三人,略事犹豫后,却道:“我早知这清闲日子过不久,却不想竟这么快!嫣红,我想着,这事少不得仍是你回京走一趟吧!”
嫣红轻轻点头,却问道:“小姐可打算好了怎么说吗?”
在旁疑惑的眨了眨眼,嫣翠颇显茫然的看向风细细,显然还没会过意来。
风细细倒没怎么细想,便道:“这事倒也不必刻意隐瞒,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这别院虽说是瞿氏夫人当年陪嫁的产业,如今也还掌在瞿家老人手中,但这么多年下来,若说刘氏全无一个眼线在此,却又怎么可能,因此上,有些事儿,是不必瞒,也根本瞒不住。
嫣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果然不再多问,只道:“那我明日就回京走一趟!”
笑着点一点头,风细细道:“左右日子还早,你看着办就是!”一面说着,已抬手掩口打了个呵欠。许是秋困扰人的缘故,这阵子她日常总觉困顿得紧。
嫣红见状,忙命人收拾了一回,扶她就在炕上歪了,又打发了一众丫鬟退下离开,自己却取了绣箧,搬了锦杌在炕下坐了,一面做些女红,一面却守着风细细。
风细细这一觉睡得极沉,也不知睡了多久,耳中却隐隐听得有人说话。她下意识的凝神听去,才知是嫣翠在同嫣红说话。“前阵子小姐初来别院时,还说了要多住几天呢!”言下怏怏。
嫣红似是抬头看了她一眼,过得片刻才道:“我们如今这清闲日子,本是偷来的。小姐已快及笄了,若不是大小姐尚未许人,只怕夫人这会儿已在给小姐打点嫁妆了呢!”
嫣翠闻声,不自觉的轻呼了一声,似是吃了一惊。
嫣红见她如此,不禁叹了口气:“你呀,这几年亏也吃得不少,偏就不长心,遇事一贯的懵懵懂懂,只知道玩儿,却不想想,如今这个时候,是玩的时候吗?我二人,可不比碧莹她们,我们与小姐,那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好坏都脱不开,越到这个时候,越要挣一挣!倘或挣出了头……那也就好了……”她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不免更低了几分。
风细细这会儿已完全清醒过来,她本来没有听这些话的意思,既醒了,当即若无其事的舒展了一下四肢,口中同时唤了一声“嫣红”。嫣红与嫣翠一直站在屋角小声说话,这会儿听得她叫,不约而同的住了口,同时转身快步的走了过来。
风细细这会儿却已坐起身来,眼见二婢过来,淡淡一笑的同时,已伸出手去,分别拉住二人的手,重重的握了一下:“我们一定能挣出头的……对吗?”
至少目前,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
刘氏微阖双眼,一言不发的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