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装物最后换成了自愿献身的迪尔伯恩,但这不过是为失去了复活石的教授争取了三年时间而已。
光线微暗的走廊上,斯内普看着墙壁两侧的照片抿了抿唇。越是靠近邓布利多书房的照片时间就越近,门口的这几张全是那三年留下的。闭着眼睛开心微笑的、为了和孩子们撵地精玩而从轮椅上摔下来磕了满脸泥还乐成花猫样的、在苏格兰湖心小岛旅游时的……把照片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不是自虐吗?
斯内普皱眉。
那三年……邓布利多真是豁出去了,推掉了霍格沃兹校长的职务,专心地陪在格林德沃身边。
如果有一天西里斯也……
斯内普晃了晃头,自嘲地想,算了吧,是人都要经历这种离别。
“哇,老蝙蝠,你站在这么黑的地方做什么?!吓我一跳!”从拐角处客房里走出来的西里斯因为差点撞上他而嚷嚷起来。
“闭嘴,蠢狗。”斯内普突然间心情愉快起来,他恶狠狠地说,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西里斯迷茫了,“笑得好诡异啊你,搞什么啊。”
邓布利多摘下眼镜,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那封信被他扔在桌子一角,并没有拆开。房间内很安静,几乎听不见屋外孩子们闹闹嚷嚷的声音,只有镀金栖枝上的福克斯正在时不时地发出一种没精打采的、如同快要窒息般的声音。
“哦,老伙计,我可怜的老伙计……”邓布利多睁开眼,看着老态龙钟的凤凰,不禁轻轻地笑了,“你现在就像一只被拔光了一半羽毛的火鸡。”
福克斯不满地瞪着他。
“呵呵……”邓布利多好脾气地说,“你这可怕模样可不好,得快点行动。”
福克斯偏过头不理睬他。
“你总归是比我强的,你看最起码我老了可连涅磐的机会都没有。”邓布利多有些惆怅地凝视着它,“不过这么多年你也没个伴儿,等我也走了……”
这一次福克斯扑棱了下干瘪的翅膀,温柔地低鸣了一声,似乎有安慰之意。
邓布利多笑笑,“好啦好啦,就这么丑着吧我不嫌弃你,福克斯……”他轻轻地吸了口气,蓝眼睛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你知道的,我有点想他……是啊是啊,我又想他了。大雪夜总是让人感情丰沛,这真不好真不好……”他转过头,抬起一只干瘦的手正要擦拭眼角怎么也停不住的泪水
然后他顿住了。
他嚯地站起身,震惊地望向黑漆漆的窗外。
“梅林啊……”
只见在窗外的老槐树上,跨坐着一个笑容满面的金发男孩,正使劲儿地冲他招手。
邓布利多张了张口,平生第一次大脑一片空白。“我……他……这怎么、怎么可能?!”
他疾步走到窗前,打开窗,冷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
“啊呀,阿不思,要冻死我了!”外貌还停留在十几岁的少年麻利地钻进屋,像小狗一样晃了晃脑袋,抖掉一肩的雪花,壁炉里的火焰噼里啪啦地燃烧着,深红色的地毯在他脚下慢慢浸湿。
“……”邓布利多狠狠地闭了下眼睛,再张开,然后他似乎是很不可思议男孩为何还站在他面前,疾速转身颤抖着抓住眼镜戴上。
少年不禁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逗笑了,“是我啊,阿不思。真的是我!”他走到老人面前,咬着下嘴唇窃笑,“你认不出我来了么?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啊!”
“哦……梅林……哦……”邓布利多在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泪流满面,“哦……”他飞快地低下头,以手遮面,“梅林啊……”
少年盖勒特似乎被老人的举动吓了一跳,“喂,不是吧。”他弯腰想要看清,却被邓布利多一把推开,用尽气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