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4部分 (2 / 4)

是我最后一次的婚礼,没想到,到2002年为止,我一共结了四次婚。这些都是后话。

爱梅开始和我一起上学了。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是,我和妻子就读的那所日语学校是一所正规的学校。日本教师都非常温和耐心,文化素质也比较高。除了在课堂上的学习,他们还常常为我们在异国生活中碰到的难题出谋划策。可当时我已经二十八岁,绝大部分同学的年龄都比我小得多。随着功课的加深,我的学习渐渐显得很吃力,毕竟记忆力和精力都赶不上年轻人。虽然也一样地面对黑板,成绩就是那么平庸。但我和爱梅在最初的几个月当中,还是坚持每天到学校上学,当时我们的出勤率是学校里比较突出的。

在课余时间里,我们拼命地打工赚钱。在深圳的时候,爱梅和我住的是一栋花园洋房,我们的生活是比较优越的,跟初到日本的日子相比,可以说深圳的生活是在天堂里。但是,到了日本,我们几乎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只能靠打工过活,仿佛一瞬间又落入了地狱。爱梅难免有些抱怨,不时数落我两句:“放着花园洋房不住,偏偏到这个岛国熬穷日子,就为了学你的服装设计。唉,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不过,爱梅并没有为此而冷落了我。当时我们都要打工,她给一家中国餐厅洗盘子,而我则继续在情人旅馆和饭馆间奔走。我打工的时间是从早上五点到晚上七点,中间会在饭馆那里得到一份免费午餐。爱梅没来之前,我常常是在早上饿着干活,那滋味是很难受的。但是,爱梅来了以后,她天天都会在家做了早餐便当,然后风尘仆仆地给我送来,吃着她做的饭菜,望着她渐行渐远的俏丽身影,那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

80年代中期,日本政府公布了招收十万留学生规模的计划。与此同时,中国政府也放开了鼓励个人赴海外留学的政策。我和爱梅,都是这批中国留###的成员。

在有利形势的推动下,日语学校如雨后春笋般一个个建立起来,形成了新兴的热门产业。可是,这里面也有相当多的学校徒有虚名,他们的真正目的仅仅只是为了骗钱,捞到外国留学生的学费,连最基本的教学设备和师资力量都不具备。另一方面,以我们这些语言学校的学生为赚钱对象的机构和个人也纷纷涌现,在中国,这类机构或个人主要就是操办留学中介。80年代后期,日本正值泡沫经济时代,社会消费能力异常强劲,各行各业都一派繁荣,对劳动力也呈现供不应求的局面。在一些做着发财梦的中国人的眼里,日本简直就是可以大淘一笔的“黄金之国”。于是,为那些渴望来日本的中国人开办的中介机构和中间人泛滥成灾,专搞运送偷渡客的“蛇头”也大发横财。

面对金钱的诱惑,人性的抵御力因人而异。一些本来抱着求学目的来到日本的正规的留学生当中,也有人逐渐染上许多不良习气,甚至开始参与违法犯罪活动。特别是当时中国经济发展还远落后于日本,现实中高额的学费和生活费用始终压得中国留学生喘不过气来。按照日本法律规定,留学生可以在有限的时间内打工,但涉及色情、赌博等行业是被禁止的,然而,实际上谁都知道,还是有一大批学生半明半暗地在那些地方打工。而一旦走上了那条路,再想回头或刹车就不那么容易,相反,他们只会越陷越深。在我的班级里,有的女生一下子穿起了高级时装,还化了妆来上课,谁都明白她从事的是什么工作。我最高的工资是搬家的每小时约一千二百日元,但那些女孩子只要陪客人聊天打情骂俏,可以很轻易地拿到每小时三千日元。还有一些胆子更大的,在日本非常流行的扒金库赌博机上做手脚,居然可以在一个月之内挣到几千万日元,这样的巨款的诱惑,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抵挡得了的。

有天晚上,我正好休息,范勇和陈海波说因为我妻子刚来,要为她接风。我本不愿让别人破费,但当时我们三个人的关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