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脸上。
我抬头看他:“你哭了?”
叶苏深吸一口气,把脸贴在我额头上,声音哽咽:“我差点失去你。”
他说:“抱歉,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扯了个笑:“你不是神。”这时候才想起来问他,“自我被劫到现在,过了多久?”
“两天两夜,现在是腊月二十五。”
我点点头:小年是腊月二十三,我被劫走过了一夜之后,沈鸿来搜走了我身上的东西,通知裴家和叶苏,而后又过了一天一夜,他来杀我,反被我大卸八块。
才两天而已,我却觉得像过了二十天。
这孙子急什么呢,再过几天,我自己先饿死了。
也是,毕竟是在裴家的地盘上勒索,他怕是早有速战速决的意思。落霞那么大,裴家和叶苏再怎么有神通,也不可能在一天内就查到我被藏在哪,更何况,沈鸿这厮从来就不笨。
他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低估我。
也许在他看来,女人再怎么聪明,也是低级物种,不及他的万分之一吧?
猪。
叶苏擦干净我手上的血,展着棉布要替我包扎的伤口,我皱着眉动动手腕:“先不要,我才解开绳子。”想到绳子,又告诉他,“沈鸿不是一个人。劫我的那人功夫很高,我没看到人就被打晕了。绑我用的麻绳,上面打的是水手结。”
叶苏轻轻点头,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嘴角抿了抿,又立即克制着放松。我靠在他身上,疲惫地:“你要是再说抱歉,我就不要你了。”说笑而已。在瞻仰了沈鸿的遗体之后,谁不要谁还真说不定。
衙门的人很快来处理善后,当沈鸿的尸体被蒙着布抬出来时,叶苏把我的脸压在他胸口,胸膛起伏得厉害。
一个自称姓刘的捕头来问我话,但他似乎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一味称赞我勇猛不让须眉,我不由想笑。
是啊,能和我媲美的,也不过是那个做人肉包子的孙二娘而已。
但是我脸上仿佛盖了层什么东西,压得我笑不出来。我整张脸又麻又冷,勉强说话眨眼还好,想要做什么高难度的动作,就恕难从命了。
我叹一口气,在叶苏怀里又蹭了蹭。
叶苏一直紧紧地抱着我。
交代完了沈鸿的死因,我就被叶苏带回了裴家。裴家一家大小全在门口等着,见我被抱进来,轻声问了叶苏几句就亦步亦趋地跟着,目光不离我身上须臾。
老子排场真大啊。
……还是笑不出来。
唉,算了,我刚杀了个人,要是现在就能神色如常地谈笑风生,估计别人该更惊悚了。
外屋早有郎中候着。叶苏和他打了声招呼,进到里屋把我放在床上,刚要起身就被我拉住,我垂着眼睛,轻声祈求:“抱着我。”别再扔下我一个人。
叶苏坐在我身后,让我靠在他胸口,由丫鬟帮着给我换了身干净衣裳,初步检查了一遍伤口,这才叫郎中进来给我切脉开药。
郎中的话我一概没听见,我床边究竟站了多少人,他们问了我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叶苏一直在我身后,我不是一个人。
干娘坐到床边,湿着眼睛牵着我的手强颜欢笑。
我鼻子一酸,也开始啪嗒啪嗒地落泪,然后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似的,伏在床沿吐个不停。
老子两天都没吃饭了,想当然吐不出什么有内涵的东西。只是刚喝下去的水混着胃液反出来。我喉咙被烧得难受,身上的伤口也好似一齐回魂了,和着我心跳的节奏一跳一跳地疼。我莫名的悲从中来,一边吐一边哇哇大哭。
叶苏一手托着我额头,一手慢慢地顺着我后背。
吐过一轮之后,我胡乱抹抹嘴,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