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泛青,嘴唇也干燥没有血色,根本不比柔烟好,关切道“易云笙,你还是回去歇歇吧,这些人暂时还没有危险,但是他们都在等着你,丰城上下这么多人,你今日肯定是看不完,莫要心急,你必须把自己养好,才能救治他人,救人并非是一件赌气才要去做的事,而是信念里就该存在的”
易云笙楞了楞,许久才理解我话里的意思,面色微微缓和,淡淡道“我并未赌气,我只是这几日长跪,脉络不畅面色才这样,并无大碍,昨日在易庄门口的那人,病情虽未危及生命,但这病也不容易医治”
我见他心意已决,便同意与他一同前去医治柔烟,临走时候偷偷让曦儿去找婧儿,多给易云笙熬些活血补汤,如今只能这样了。
柔烟仍然像是想昨晚我看到她的样子,但她并不痛苦只像是在沉睡,安祥地让人不忍叫醒她,易云笙悉心给她诊脉的同时,我也在仔细看她身上是否还有鬼气,她已经离开春满楼,这就是说她身上的鬼气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压制,鬼气便能换出形,但直到易云笙诊好了脉离开,我也未从柔烟的身上感知到任何鬼气。
易云笙手着手上的包裹,绷着脸“这位姑娘,病的不轻,正好留在庄子里我给她治好,再将药的配方发送给丰城的郎中手上”
“配方不是你们药师最珍贵么”其他我不是很了解,但药师本就是给药材加配方,这样才能做到独一无二的药师,这也是为何世上会出现很多珍贵的解药,而并不能大批流传开,一来兴许是药材珍贵,最重要的是药材配方寻常人根本很难得到。
此前我给易伯伯做帮手的时候,没少听他啰嗦,下药的分量不同,熬出来的汤药,或者做出来的药丸功效也大不相同。
易云笙只是摇摇头“如今人命关天,若我能研制出救人命的药,又何必在乎配方”
我懂易云笙,他并不在乎名利,遂他不喜隐藏,装神秘,他才是真正脚踏实地,能获得人心的好药师。
“那柔烟就拜托你了”
“乐小姐严重了,我不过尽责而已”
一番言谈之后,各自沉默了许久,正巧路过流桑园,易云笙有意目光避开了流桑园,我从他目光里看出了深深的愧疚。
于是便拉住他,很慎重对他道“易云笙,我知易伯伯刚过世,你需守孝,三年不能娶婧儿对她心有愧疚,但你有没有想过,就像你行医治人,你根本不在乎从前你爹爹引以为傲的药配方,婧儿又怎么会在意这个不过就是个仪式的婚礼。她真正在乎的你可懂?”
婧儿在没有认识易云笙之前,是个能为我撑起一片天地的坚强的姑娘,自从有了易云笙,她的欢喜哀愁都是因他而起,若易云笙因为不能给婧儿一个完整的婚礼而愧疚,对婧儿刻意避闪,这才是对她最深的伤害,这伤害可是不能举行婚嫁礼仪更不能及的,其实婧儿根本就没有父母,如今易伯伯也不在了,他们的婚礼要给谁认同?在我心中他们已经是分不开的一家人,对我来说那个婚礼有和没有已经没有任何区别,既然所有人都不在乎,易云笙又有什么理由逃避。
易云笙仍旧锁着眉头,似还未从他守旧的婚嫁礼仪之中走出来,兴许在他看来要给婧儿名正言顺的婚嫁,才会对得起她。
“其实很简单,你若是怕委屈了婧儿,可以召集易家所有人,当着他们的面宣告婧儿就是你媳妇这样就够了,如今你已经是易家当家,谁又会不听你的?你完全可以让婧儿不受任何委屈在易家做易夫人,不管一年两年你们是不是有了娃,待三年之后你若是觉得还欠婧儿一个婚嫁之礼,倒是再补办又有谁会拦着你?你只需问一个人是否愿意这就够了,而那人愿不愿意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其实很简单,只是往往我们不愿意让它便简单而已。
易云笙仿佛一下子豁然开朗,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