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他不曾遗忘的,更不消让我遗忘……
泰赫斯。
在我心里,这是个神奇而充满希望的名字。
我给我最心爱的女儿以此为名的时候,愿望简单得只想她好好的、友爱地度过这一生,没有孤独和无希望的期待,她的生活,应该是宁静、安详与平常。
我记得她的第一个笑容、第一次手舞足蹈、第一次牙牙学语。
她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就从来也没哭过,目光如影随形地追随着我和洛克斯。当我把小小的她放在摇篮里的时候,洛克斯只有二十岁——这在天堂,还只是幼儿的年龄。我不在摇篮旁边的时候,我让风帮我推动着她,摇篮在风中左摇右摆,她好开心。
洛克斯比她大,总是跑到她的摇篮边逗她玩:“嘿!伙计!”洛克斯把所有认识的,除了父母以外的人都叫伙计。
当年,在潘底斯多湖畔碰到芬尼斯时,他也是这么称呼她的:“嘿,伙计,你结婚了吗?”
泰赫斯还太小,她只会笑,咿咿呀呀地张着小嘴巴,兴奋地舞动着小手。
洛克斯就握住她的手:“我该叫你黄毛怪好呢还是叫你紫眼怪好呢?”
我在那边很严肃地教导我的孩子:“洛克斯,不能这样称呼自己的妹妹。”
洛克斯吐吐舌头:“好吧伙计!我母亲让我对你礼貌点,以后我就叫你黄毛吧!黄毛这个名字实在太适合你了,你认为呢?”
泰赫斯嘿嘿地笑,洛克斯就当她默认了。
“嗨,黄毛!我们住所外面有个很大的湖,刚才我把我的那条小狗扔到水里去了,水花溅了我一头一脸,哈哈,这太好玩了。对了,你知道小狗会游泳这种事吧?还有,刚才我们家后面的墙壁被我打了个洞。你猜我是谁?啊哈,你知道为什么鱼只能呆在水里吗?昨天我为自己做了一把非常帅气的剑,后来看着不像就把它改成了一只猴子……知道为什么我们的父亲总是不来这边看我们吗?”说到这他就压低声音回头鬼鬼祟祟地朝我观察一眼,然后我佯装依旧平静地望着什么东西,于是他偷偷附在泰赫斯的耳朵边,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敢断定这里有古怪!嘿伙计,听说今天早上你吐奶了?”
“泰赫斯,求你!你快点长大跟我一起私奔吧!整天呆在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最后,他总是声嘶力竭地这么来一句作结束语,他压根就不知道私奔的真正含义。
有一次,他照往常一样跟泰赫斯聊得兴高采烈,有人在敲门。“嘿,黄毛!今天来客人来了!”他兴致勃勃地跑去开门,一边跑一边回头朝摇篮的方向大叫,“等我回来再跟你说那只蛤蟆是怎么变成青蛙的!”
他开开心心地跑到门边,看着那扇门被缓缓打开,有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站在那里,那个男人甚至不喜欢抬头看人,一直低着头,整个看上去很憔悴。他的头发垂在脸颊两边。
他父亲回来了。
也就是那一天,他父亲带走了泰赫斯,带走了洛克斯所有的快乐。
冰水刺骨的寒冷冲击着我身上每一个毛孔,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我最不愿意提的就是关于泰赫斯和洛克斯的事情,可为什么西观突然提到了她?
西观晶莹剔透的睫毛在冰雪之光的映衬下魔幻得很不真切,睫毛微微张开,过了好一会,他转过头来望着我:“我希望你知道,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那又怎么样?”
“把你带到图密斯,就是为了让你有机会好好看看当年你女儿为你种下的花。不然,我不会选择那个最危险的地方作为我们逃跑之后的旅游胜地。”他把手伸向我的伤口,“就在刚才,穆斯夜制造出来的那个幻影在你的伤口上注入了他的血液,他试图把你变成和他一样的族类。他当年也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