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南走,经过藏书楼,藏书楼附近都是高大粗身的古槐,她透过树隙看见书楼门口几个小厮骚动,往里望,心想大概平远候要出来了,于是赶紧加快脚步,以免撞上。
正准备经过藏书楼时,里面的人已往出走,突然,沈绾贞一下子惊住,这时,就见一娇小的人影一晃,沈绾贞惊得呼吸都停顿了,那瘦弱的身影正是吴玉莲,不知从哪里突然跑出来。
平远候赵章,由吴侍郎引着下了书阁,吴侍郎赔笑,“侯爷,这书楼都是千年藏书,自下官祖辈就经营至今,侯爷感兴趣的书,一会下官让人包好,就算下官孝敬王爷的。”
平远候赵章,三十岁上下的年纪,微黑的面英俊的五官,不似一般武将粗矿,笑容也谦和,“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样做不妥吧”
“侯爷说那里话,区区几本书,不成敬意。”吴侍郎谦辞。
吴侍郎靠近小声地道:“沈姑娘的事,侯爷可有意?”
赵章神色颇犹豫,“大人,这沈姑娘的家事,大人可了解?”
“她是下官一个亲戚家的女孩,借住在府上,父亲是个州官,想物色一可靠之人许嫁。”
“南边的女子就是比北边的女人细腻温婉。”赵章虽驻军西北,本人却是南边的人,他常年在西北,生活却还保留着南方的一些习惯,夫人是北方人,难免有细微地方不和谐,这次来京,他有意纳房妾带回去。
赵章大步出了门,吴侍郎落后几步,暗想,平远候也没说行还是不行,妹妹托付的替庶甥女物色朝中权贵,他把朝中的一干朝臣,在心里过了一遍,如今最得圣意的就是这平远候,能把沈家姑娘送给平远候做妾,是最好不过,前几日见面提了这事,平远候府来人,偷偷相看了沈绾珠,却没给回音,今儿舍脸请平远候过府,就是要讨平远候赵章一个准话。
赵章刚走出大门,不意一人突然从侧疾走来,躲避不及,一头撞上来,赵章乃习武之人,身子一闪,看清楚是一柔弱女子,他一抽身,那女子收步不及,往前倒去,赵章忙伸手去扶,那女子一个趔趄一下子栽倒在他怀里,赵章抱住她。
半晌,那女子昏乱中抬起头,吴玉莲瞪着一双秀目,像受惊的小鹿,柔弱的双肩靠在赵章的宽厚的胸膛,平远候不知怎么心里一动,不觉生出一股怜惜,双臂又紧了紧,吴玉莲小声耳语般喃喃说了句:“小女冒犯爷,请爷恕罪。”
“你叫什么名字”赵章放轻了声儿,像是怕吓到她。
“小女乃吴府二姑娘,吴玉莲。”吴玉莲羞怯地蚊细声儿,同时羞红了脸,脱离他的怀抱,掩面娇羞跑了。
平远候呆呆站着有一会,吴侍郎被平远候落下几步,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庶女这时跑出来,眼前发生的状况,让他遂不及防,也傻愣在原地,少顷,反应过来,紧走上前,作揖道:“小女适才莽撞,冲撞了候爷,侯爷恕罪。”
“刚才那个女子是大人之女?”平远候好奇地问。
“不才,是庶出女,微臣小妾生的,不懂事,臣一定严加管教。”吴侍郎边说边观察赵章的脸,看赵章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心才放到肚子里。
“很好。”赵之章顺嘴答应,有点心不在焉。
沈绾贞透过树隙,这一幕看得清楚,看舅父引着平远候往东南去了。
心里轻叹一声,真是一步险棋,她怎么都没想到,吴玉莲会出此下策,至女子名节与不顾,亏赵章为人宽厚,不计较,也是看舅父面子。
沈绾贞方才离二人距离很近,二人一举一动,皆看得仔细,据她看赵章对吴玉莲有些许心动,赵章铁血之人,不乏柔情,可就这点心动,不足以让他娶她。
书楼门口瞬间人就走净了,沈绾贞也徐徐地朝大门走,惦记吴玉莲是否挨罚,舅父平时对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