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头戴着韶皮帽,反穿着大皮袄,还留着一脸大胡子,显然是个刚从关外回来的采参客,腰上的裤链里装满了辛苦半年换来的血汗钱,却准备一夜之间输出去。
方玉宽也压低声音:“看样子好像很想过去赢他一票‘’陆小凤笑:”只有赢来的钱化起来最痛快,这种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方玉飞:“可是我妹夫已在里面等了很久,那三个老怪物听说也早就来了!”
陆小凤:“他们可以等,这种人身上的钱却等不得,随时都可能跑光的!”
方玉飞笑:“有理。”
陆小凤:“所以你最好先进去通知他们,我等等就来!
他也不等方五镁同意,就过去参加了那桌牌九,正好就站在那大胡子参客的旁边,微笑:“除了押庄家的注之外,我们两个人自己也来赌点输赢怎么样?”
大胡子立刻同意:“行,我赌钱一向是越大越风凉,你想赌多少?”
陆小凤:“要赌就赌个痛快,赌多少我都奉陪!”
方五香看着他们,微笑着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自己一双手也痒了起来。
等她绕过这张赌桌走到后面去,陆小凤忽然在桌子下面握住了这大胡子的手一蓝胡子正在欣赏着自己的手。
他的手保养得很好,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手指长而很这是双很好看的手,也无疑是双很灵敏的手。
他的手就摆在桌上,方玉香也在看着,甚至连孤松,枯竹,寒梅,都在看着。
他们看着的虽然是同样一双手,心里想着的却完全不同。
方玉香也不能不承认这双手的确很好看,很干净,但却又有谁知道,这双看来干干净净的手,已做过多少脏事?杀过多少人?脱过多少女孩子的衣服?“她的脸微微发红,她又想起了这双手第一次脱下她的衣服,在她身上轻轻抚摸时那种感觉,连她自己都分不出那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岁寒三友正在心里问自己“除了摸女人和摸牌之外,这双手还能干什么?
这双手看来并不像苦练过武功的样子,可是陆小凤的手岂非不像?
蓝胡子自己又在想什么呢?他的心事好像从来也没有人能看透过。
方玉飞已进来了很久,忍不住轻轻咳嗽:“人已来了!”
方玉香:“人在哪里,为什么没有进来?”
方玉飞微笑:“因为他恰巧看见了一副牌九,又恰巧看见了一个油水很足的冤大头!”
喜欢赌的人,若是同时看见这两样事,就算老婆正在生第6胎孩子,他也会忘得干子☆净净的。
寒梅冷笑:“原来他不但是个酒色之徒,还是个赌鬼!”
方玉飞:“好酒经色的人,不好赌的恐怕还不多。”
方玉香瞪了他一眼,冷冷:“你当然很了解这种人,因为你自己也一样。
方玉飞叹了口气:“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们男人本来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本是女人骂男人的话,他自己先骂了出来。
方玉香也笑了,她显然是个好妹妹,对她的哥哥不但很喜欢,而且很亲热。
蓝胡子忽然问:“这个冤大头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玉飞:“是个从关外来的采参客,姓张,叫张斌。”
蓝胡子道:“这人是不是还留着一嘴大胡子?”
方玉香:“不错!”
蓝胡子淡淡:“胡子若没有错,你就错了!”
方玉飞:“我什么地方错了?”
蓝胡子道:“你什么地方错了,这人既不是采参客,也不叫张斌。”
方玉飞:“哦!”蓝胡:“他是个保镖,姓赵,叫赵君武!”
方玉飞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