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就说是我棋剑乐府的客人,若还是有人刻意刁难,无妨,再报出我王维学的名号,十有八九就没事了,至于说是我姐我妹,还是我媳妇,都无所谓,反正我都认的。”
刘妮容不搭腔,只是面无表情让帮众去取出水囊和食物,王维学和两名剑客都含笑接过,而且还不忘作一剑揖,礼数丝毫不差,并未因为所在宗门的超然高崇而轻视鱼龙帮,更没有予取予夺。不仅刘妮容吃了一惊,鱼龙帮帮众更是满脸堆笑,觉得面子大涨,他们虽在北凉陵州,也听说过这棋剑乐府的名头,是北莽境内可以排在前五的大派,更难得是此派尊法守礼,许多王公贵胄子女都乐意去棋剑乐府里耳濡目染,鱼龙帮与之比较起来,都不够人家一个喷嚏打的。王维学再牵马来到少年王大石身边的徐凤年眼前,松开缰绳,再从腰间摘下那枚价值连城的玉佩,笑道:“本公子从来不小气,借你的马骑乘了一段路,这块蛇游壁就当是赏你了。可别轻易典当和佩戴,铺子出不起价格,而且容易让人见财起意,匹夫怀璧,知道什么意思吗?”
徐凤年轻轻接过入手凉透手心的玉佩,笑了笑,没有作声。
王维学擦肩而过时,轻声道:“刀不错哦。”
等到棋剑乐府远走,刘妮容重重挥了一记马鞭,鱼龙帮这才惊醒,一些有资格骑马的帮众都在悔恨当时没有让出马去,蛇游壁,听名字就知道这枚玉佩的珍贵了,除去北莽皇室可佩龙凤玉饰,蛇蟒就成了达官显贵的首选,他们也不是傻子,方才那风流剑士与刘小姐说起师门与家世,是棋剑乐府在前王维学这个名字在后!这块蛇游壁说不定就能值个几十上百金!鱼龙帮拼死拼活走上千里路才挣多少银子?偏偏那姓徐的还一脸装腔作势的镇定,谁不想上去抽两个大嘴巴。徐凤年低头看着玉佩,是六蛇走壁,按照律法规格,是三品以上官员才有的佩饰,这王维学果真是北莽一等权臣之子。与那名貂覆额女子的鲜卑头玉扣带,在伯仲之间。徐凤年哑然失笑,这家伙有自己当年的风采啊。不过真要钻牛角尖比对家世的话,谁配谁不配?
看到姓徐的终于偷着乐了,时不时偷窥这家伙的鱼龙帮成员冷笑不止,你小子趁着刘小姐骑马前望,才露出小人得志的狐狸尾巴,真是无耻!缺心眼的王大石倒没这般想,只是好奇问道:“徐公子,那王维学很有来头吗?怎么出手就是一块蛇游壁,好像家里有金山银山似的。”
徐凤年收起玉佩,微笑道:“也差不多了。”
少年咂舌。
徐凤年突然问道:“你骑过马?”
在马下小跑着的少年摇头嘿嘿道:“哪能呢。小时候去看灯市,被马踩过,以后见着马就怕,就算给我骑也不敢的。”
北凉官家子孙与膏粱子弟,谁不曾鲜衣怒马闹市行?不这么做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有钱人啊。徐凤年皱了皱眉头,少年心思单纯,却在困苦中培养出一种清晰感知周边氛围的敏锐,担忧问道:“徐公子,咋了?”
徐凤年摇头道:“想起一件事,可行与否,还得以后做了再看。”
已经由敬畏转为敬重徐公子的少年咧嘴笑道:“那一定是大事。”
徐凤年嘴角勾起,望向远方,自言自语道:“可惜谁都不知道该谢你。”
烈日下少年跑得大汗淋漓,大口喘气道:“徐公子,我可听说那棋剑乐府在北莽蛮子里十分有地位,门下弟子的棋,剑,乐,都很擅长,就算是平常家世的人进去一遭,走出来以后个个都像大家族里出来的公子哥。”
徐凤年打趣道:“你羡慕?”
少年赶忙摆手道:“再厉害也是北莽蛮子的门派,求我进都不去。”
徐凤年啧啧道:“好大的口气。”
上气不接下气的少年苦涩道:“徐公子,我不能再说话了,再说就跑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