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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邦在這冰寒中抬眸,溫和道:「把我的情和心給你,死也值了。」

萬籟俱寂,一時無言。

封若書的布靴被露水打濕,水跡順著布料浸了進去,侵入他的身體。

洞中,安戈仍是沒有甦醒,雖然他很安分地躺在被子裡,沒有大吵大鬧,但是他在昏厥的夢中,睡得並不踏實。

他夢到,飛速行駛永不停歇的車輪,倉促的跌跌撞撞逃跑的腳步,以及,哽咽著告別的女人的哭聲。

那聲音說:

「孩子,西施咒是為娘這輩子能給你的最後一樣東西,你若能活下去,千萬千萬,別怪為娘。」

那嬰孩,是幼時的安戈,那女人,自然是他的生母,白瑛。

白瑛抱著襁褓里的嬰孩,在永安縣城外一處地形險峻的雪山哭泣。少頃,她恍惚瞥見山腳下追來的教眾,倉皇放下嬰孩,打開脖子上拇指大小的項鍊,取出一隻火紅色的綠豆大小的蠱蟲,低頭念了幾句咒語,那蠱蟲便跟復活了一般,爬上安戈裸露在外的手臂。

白瑛復活蠱蟲之後,停止了咒語,只趁它咬出嬰孩的第一滴血時,無比鄭重地道了一句:

「珩域極西之地,穹山無底之泉。十五圓月,以青玉平鏡取光照之,可得心法。」

這心法,是平教代代相傳的神功。

到了白瑛這一任,本該繼承這位子的兄長出奇離世,教主之位高懸。白瑛身為公主本該挑起重任,練習神功保護教眾。但她卻將神功的心法藏匿起來,既不練習,亦不示人。

因為那神功講究無心,需要七情六慾祛除乾淨方可練習,而她,陷進了每個女人都會瘋狂的愛情。

她愛上了安胄,在王室中有銅牆鐵壁,平教的爪牙伸不進來,但這銅牆鐵壁也有瓦解的一日。

那時安胄陷入王室紛爭慘遭追殺,平教教眾看準了機會,在他們逃亡途中趁虛而入,逼迫安胄交人。

白瑛帶著安戈一路逃亡,現在,終於到了窮途末路。

蠱蟲在安戈的小臂咬了一口,隨後順著爬了進去,接著,便帶著白瑛的絕言封印在血脈里,終年沉睡。

西施咒,是封印之咒。

而喚醒它的,只有彼岸符。

白瑛掏出雪白的絲巾將血跡擦去,但臂彎里那個宛如「守宮砂」的紅色印跡,卻一直留了下來。

「孩子,娘對不起你,但平教的心法不可失傳原諒娘。」

平教的教規,教主若死,便由教主之子繼承,若子已死,便交由其孫,世世代代,不可斷絕。

白瑛是個極其矛盾的人,正如她當初決定放棄教主之位追隨安胄一樣。她一方面不想讓心法失傳,一方面又不忍心安戈被抓回去,以無心無欲之身練功。

兩頭都不敢面對之人多半會選擇第三條路。

於是她只有逃,用自己的命,為安戈拼出一線生機。

匆匆話別之後,她又將外袍脫了裹在安戈身上,只露出半張小臉蛋,隨後將襁褓藏在一棵香樟樹下。轉而跑上分叉路的另一條,將追殺之人引走。

當時平教由黑鬍子巫師領導,前後只有一句宣言:「殺白瑛,留其子。」

顯然,他的目的是掌控安戈,令其修煉平教神功,挾天子以令諸侯。

卻不料他們將白瑛和她懷中用稻草包裹的「嬰孩」追到山巔之時,白瑛縱身躍下了山崖,屍骨無存。

末了,白瑛並沒有死,只是傷了後腦,變得有些痴呆,許多事情便記不清了。

譬如,她在哪裡丟下的安戈。

兩年後安胄已是未國君王,將她接回王宮。然則她念子成疾,整日恍恍惚惚,清醒的時候很少,只讓安胄派人去找孩子。

安胄說,天下之大,無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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