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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經歷一次從山崖上險些失去他的痛感,他寧可去死。

只是他們白天趕路,晚上守夜,一直沒有修養,內傷外傷交加到一處,皆沒有好轉的趨勢。

封若書將他的衣衫掀開,看到那處潰爛的肉都翻出來的傷口,清淡的眉毛頓時擰成了一條麻繩。他讓他坐下,拿來水和酒,一點一點幫他清洗。

霍邦受寵若驚,一動不敢動。

封若書的眸子冷冷的,「等你傷好了,我就回華泱。」

凝滯的寂靜終於被打破,他的話很低沉,一面說話一面上藥。由於彎腰的動作,身後的頭髮順著衣料滑到身前,遮擋了許多視線,於是他隨手拿了桌上沒用的筷子,將頭髮草草盤了一下。

霍邦的眼神落上其中漏掉的一縷青絲,眼神波動了一瞬,道:「我倒寧願它潰爛流膿,一輩子都好不了。」

「能好。這藥是我從封府帶出來的,兩三日就能結痂。」

霍邦說著就起身往後退了一步,避開擦藥的手,「那我不用藥了。」

封若書似早料到他的反應,沒問他為何如此,只深深嘆了一口氣,抬眼看他,「霍邦,你覺得這樣有意義麼?」

霍邦道:「有。」

封若書拔高了聲音:「不論你做什麼,我都是要回去的。」

霍邦仍舊雷打不動,「我的意義,就是阻止你。」

封若書深呼吸了一下緩解怒火,企圖曉之以理,「我父親助大王登上王位,我身為人子,理應要輔佐於大王,固大容千秋萬代之基業。」

顯然,霍邦也有他的道理:「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何況你這些年做的已經足夠多,就算是天大的恩情也該報完了。」

況且衛臨寰對他並無恩情。

「即便恩情兩清,但我身為臣子,如今犯下這樣的罪行,必定也是要回去請罪的。」

「罪不是你一個人犯下的,你何以要一個人承擔?為什麼你總是喜歡把所有的罪過都往自己身上扛?」霍邦正視他的眼睛,態度很是強硬,「軍師若沒有其他理由,只是為了回去謝罪,霍邦不會答應的。」

「霍邦,你不知道。」封若書想到靜和千里給他傳來的密信,想到方羿竟然騙了他,心裡就燒了一股窩火,「現在華泱在誰手裡都說不清楚。」

霍邦疑惑,「什麼意思?」

封若書道:「你覺得方羿就只是單純地劫法場麼?你覺得他逃亡就只是單純地逃亡麼?」

「當然不。侯爺是想跟小安過無拘無束無憂無擾的平民生活。」

封若書輕輕一笑,「霍邦,我只問你一句。」他慢慢將眼神挪到眼前人的臉上,徐緩且鄭重地問,「如果方羿有一日造反你會起兵助他麼?」

「他不會造反。」

「萬一呢?」

霍邦似乎被什麼東西難住了,低頭想了許久,方才道:「能造福百姓的君王,霍邦沒有二話。」

「哈哈!」封若書聽到後發出一陣冷笑,嘲諷又心寒,等笑累了還仍舊勾著唇角,冷冰冰盯著他,「荒謬至極!逆臣犯上作亂,行不忠不道之事,你竟想助他!」

但是霍邦下一句話出口,他便笑不出來了。

霍邦說:「當年,大王不也這樣登上的太子之位麼?」

那場血案,只是不經常被人提及罷了。

封若書為官,是為了父親。

方羿放棄王位,是為了百姓。

退一步講,現在王室中尚未有君王之材的公子,如果真的有一位侯爵搖身一變成君王,而他這仰慕了方羿數年的人,自然應當繼續仰慕。

站在方羿的角度來講,他拿這王位,是情理之中,放棄王位,只在情理這二字間,多了一股浩然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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