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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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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之水笑道:“你这个推论真有意思,我们当然不可能是父子关系的了。对了,说到父子关系,我昨天还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四五十岁的人站到我们床前,嘴巴里说着寨老、寨老两个字……”

舒要根停下手里正在铺着的被子,说:“是真的吗?他长得什么样子的?”

田之水说:“当然是真的啊,我从没做过这样的梦。不过,我都醉成那个样子了,还真记不得他长得什么样子了。”

舒要根提醒着他说:“他的头上包的帕子和别个的不同,是不是?别个的都是灰色的,或者白色的,或者黑色的,他的却是黑白细花格子的,对不对?”

舒要根这么一提醒,田之水也就想起来了,确实是的。他点了点头,说:“嗯,就是就是。”

舒要根就点了三支香,恭恭敬敬地插到堂屋中间的神坎上,作了三个揖,说:“爹爹遗言,永世不忘。”

田之水见舒要根做得非常郑重,知道他爹爹给他留下的遗言对他非同小可,至于遗言的内容。他这个外人自然是不便多问的,于是,他走出门,到跑马栏杆上,看外面的景色。

舒要根走出屋,他的手里端着一个木盆,木盆里放着一张新脸帕,他对田之水说道:“田老师,洗个脸吧。”

田之水赶忙接过木盆,说:“哎呀,舒管事你太客气了,我自己来自己来。”

舒要根不满地说:“你叫我什么?怎么还要叫我舒管事呢?我们不是兄弟了吗?兄弟就是自家人啊,自家人,你叫我的名字就行了嘛。”

田之水说:“自家人,那你怎么又叫我做田老师呢?”

两个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笑完,舒要根叫了他一声“田之水”,田之水也叫了他一声“舒要根”。

灵鸦寨的早上,回荡着两个年轻人轻松而又爽朗的笑声。

吃过早饭,寨老对舒要根说:“田老师刚到我们寨子里来,甚么都还不熟悉,今天你就不必在我这里转了,陪田老师去收集山歌。二天,田老师回到烘江,会给我们灵鸦寨传名的哩。”

站立着的舒要根全然没了他和田之水在一起时的开朗率真,双手垂着,腰也弯着,轻声道:“是,尊敬的寨老。”

田之水赶忙站起来,对寨老说:“寨老不必客气,舒管事寨务繁忙,就不必扯拌他了。”

这时,舒要根悄悄地瞪了他一眼,田之水知道他的意思,一来两人本就兄弟相称,这时又叫他“舒管事”,他自然会有一点小小的想法。二来,他是巴不得寨老发话,让他能离开寨老身边,陪同田之水满坡满岭跑,会姑娘,唱情歌,那是几多快活,又几多逍遥的事情啊,强过在寨老身边弯腰打躬地做那筛茶倒水服侍人的活路,年轻轻的,象只鸟儿被关在笼子里,就算不被饿死,也会被敝死屈死。

寨老说:“田老师就不要多话了,在这里,我自有安排。”

寨老的话,在灵鸦寨那是绝对说一不二的,田之水只好再次表示感谢。

寨老对舒要根说:“咦,对了,你那还没过门的相好,不是这远近百里最最有名的歌王吗?你就带田老师向她那个,呃,收集吧。”

舒要根听了寨老的话,脸上不易察觉地跳动了一下,又是不太情愿,又是甚为得意,说:“好的,尊敬的寨老。”

寨老挥了挥手,舒要根就退着出了门,在门边,等待着田之水出了门,这才返身,和田之水一起告别了寨老,下了吊脚楼。

一走出寨老的吊脚楼,舒要根的身板又挺得笔直的了,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健朗又重新出现在他的身上。

田之水问舒要根:“刚才寨老说你的那位没有过门的相好,真的是百里闻名的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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