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变强吗,我强给他看好了。”
苍苍继续沉默,垂下的眼帘遮挡了她所有情绪。周子演听到这段内心剖白,似乎也不吃惊,守在门口的麻叶更是面无表情。
就在一片死寂中。在外头放风的桑瓜回来了,抹了把雨水道:“有人来了,是周景宁的人。不过他们要苍苍一个人过去。”
“不可能。”麻叶断然。
苍苍抬头看了看外边黑沉沉的夜色,雨丝如帘,微风轻寒,正是好时候。她站起来将兔子腿扔给麻叶:“帮我热着。”
麻叶皱眉:“你不能一个人去,我们向师兄的牌位起誓过。不能让你受到半丝伤害。”
苍苍笑了笑,比起在外头的假笑冷笑,这个笑容是真心的:“你们知道吗?我一直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未名,他还在。”
麻叶桑瓜瞠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是啊,怎么可能……”苍苍望着前方。迷离道,“我就是要去问问周景宁,到底可不可能。”
她拢了拢头发。也不梳起,就这么披散着走出去,身后忽然冒出个声音:“慕苍苍,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
苍苍回头,见她盯着自己的白发。眼神痴迷:“我多么希望也能遇上那么一个人,生死不离。那样纵使为了他白了头发,痴等一生,我也愿意。”
苍苍看了她一眼,转头出门,淡淡的声音飘过来:“不用羡慕我,是你们活得太可悲。”
废庙在城郊一片荒地之中,十分隐秘,这是因为周朝廷正满城放榜缉捕苍苍三人,城中逗留不下去。
不过苍苍不觉得不好,她喜欢这种野外荒地的感觉,会让她想起那个美艳而凄烈的晚上,她和未名脱队,在废屋里躲雪,他昏迷不醒,她遭遇歹人,万念绝望之下,他猛然醒来出手相救。
总是这样,他总是会在她最难最怕的时候出现,翻手覆手间轻易解决一切,将她解救。
所以,这次也不会例外是不是?
他说的,她要等,等那个来解救她的人。
她等。她一直在等。
苍苍看着山野苍茫,白发被吹得翻飞,手指触上嘴唇,仿佛那里还留着热切缠绵的印记,因为回忆苍白的脸上显现出夺目潋滟的神采,继而神色一正,对前方慢慢过来的一个人道:“带我去见他吧。”
苍苍以为,她见到的还是那个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周景宁,然而当她走到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那山头树下,火堆之旁,细雨之中,安静坐着的可是她朝思暮想之人?
雪白的衣衫,如墨的长发,绝美纯澈的面容,与记忆中分毫不变,正侧首对着她微笑,一切美好得仿佛梦境。
她用手捂住了嘴,呆呆地望着他,呆呆地走上去,上上下下地看着,瞧着,泪水渐渐模糊:“你,没死?”
白衣黑发的少年,不,此时已是青年模样的男子笑容更深,对她伸出手:“傻瓜。”
苍苍的泪水噙在眼眶里,盯着那只修眉晶莹的手掌,恍恍然的,似乎还不敢相信,想去触碰又不敢触碰。
“我是在做梦吧?”她怔怔道,“梦里你也对我笑,在漫天的飞雪里,叫我走进,可是每当我真的走上去,你就会一下子不见,就像那天一样……未名,你好狠心。”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男子皱起好看的眉毛,轻轻拉过她,低声安慰道:“我还在,我没事,你看,是不是能感觉得到我?”
苍苍转动眼珠,茫然地看着他,想要摸一摸他的脸,想要用温热的真实的触感,来提醒自己这不是一个梦。
天知道,她渴望这一天,渴望得骨头都痛了,每每一想起,就呼吸不过来,心脏好像被刀子来回钝钝地割。可是在不想的时候,身体里又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