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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覺得,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婦人,能制服會劍術的黎枝,並將她肢解。

而且黎畫臨走前,特意給黎枝拿了一隻玉簡,要她有什麼事立即聯繫他。

黎枝的玉簡去了哪裡?

宋鼎鼎緩緩走到黎枝的殘肢旁,從滿是鮮血的她掌心中,看到了她曾用來雕刻鈴鐺的雙刃短劍。

腳步聲漸漸逼近,她來不及多想,拾起那把短劍,踩著籬笆翻身越過了矮牆。

隔壁便是劉嬸家,每到這個時辰,劉嬸都應該在柴房裡做飯,但今日,劉嬸卻不在家。

宋鼎鼎走近堂屋,她隱約聽見屋子裡有聲音傳來,便放輕了腳步。

李檀趴在床下,對著玉簡那頭,忍不住問道:「娘,這些金子都是何處來的?」

他的嗓音隱約有些興奮,但玉簡那邊卻傳來一聲呵斥:「檀兒,你萬萬不可將此事告訴別人!你先將金子藏好,待我半個時辰後,便會回去。」

李檀剛要回話,卻感覺到頸間一寒,他緩緩轉過頭去,視線對上了宋鼎鼎的臉龐。

她將黎枝的雙刃短劍往前一抵,那彎月狀的刀刃比剁肉的菜刀還要鋒利,輕輕一下便已是割破了皮膚,嘩啦啦向下流淌著鮮血。

李檀疼得五官扭曲,嘶嘶地吸著涼氣:「你,你是誰?」

宋鼎鼎沒有理他,她從他手裡搶過玉簡,嗓音中透著徹骨的寒意:「是你殺害了黎枝?」

玉簡那邊疏忽一默,而後傳來慌亂的聲音:「檀兒,莫要動我的檀兒。」

那聲音是劉嬸,但劉嬸窮得叮噹響,手裡不應該有玉簡,家裡更不應該有那麼多金子。

而且天都黑了,劉嬸這個將兒子當作一切的女人,怎麼會忍心讓李檀餓著肚子,自己卻在外面不回來?

宋鼎鼎一聽,便知道黎枝的事情,跟劉嬸脫不了干係。

她直接從半掩著的窗戶躍了進來,此時聽見劉嬸如此慌亂,她更是確信了心中的猜想。

「是不是你殺害了黎枝?」宋鼎鼎扯下床頭上的帷帳,順手塞在他嘴裡,以防止他亂叫。

劍刃往血管上壓了壓,頓時頸間血流如注,她冷聲道:「我數到三,若是你不回答,我便剁他一根手指。」

聽見李檀壓抑的慘叫聲,劉嬸一下就慌了:「別,別動他。」

「一,二……」

「我說,我說……」玉簡那邊隱約傳來呼嘯聲,劉嬸似乎在疾跑著往她這裡趕:「這不怪我,她小小年紀,卻在家中藏著男人,本就是該浸豬籠才對。」

宋鼎鼎愣了一下。

藏著男人?莫不是指無臧道君?

那日李檀被狗咬傷,無臧道君讓黎枝去廚房後,劉嬸就帶著李檀來了院子外叫喊。

他給他們開了門,但後來抹去了劉嬸和李檀的那部分記憶。

既然被抹除了記憶,那劉嬸又是怎麼知道無臧道君的存在?

難道,有人恢復了劉嬸的記憶?

宋鼎鼎看著玉簡,一字一頓問道:「是誰在背後指使你?」

就如同無臧道君所想,若是天君的人所為,那他應該讓劉嬸取走黎枝的心臟,以防止無臧道君用黎枝的心頭血解開混沌鎖。

但劉嬸並沒有這樣做,反而是用折磨人的手段,殘害了黎枝,像是在故意做給無臧道君看。

就仿佛冥冥之中,有一手在暗中推動著現在發生的一切。

背後那人,目的不是阻止無臧道君修復混沌鎖,也並不在意他能不能見到裴淵。

那人的目的,似乎僅僅只是想讓無臧道君感到痛苦。

因為他不願意對黎枝動手,所以將此事拖延了一個多月,想要另外尋找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至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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