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口茶说道:“虽苦,你的思路却让朕开阔了眼界,何谓学问,得这样教。太学那边不行啊,看看那些学子,没有一个能学到学问的。”
宋九不敢回答。
赵匡胤又说道:“宋九,朕心中有一个疑问,若是太学那边也这样教如何?”
“陛下。不可,微臣这边教的是专业性人才。初学是总纲,中学开始细分。到了高学就是专业,是专业人才,而非是官员。若是做小吏还是可以的,一旦大规模教育开始,一个良官带着各项高学高班人才下去,那么农工商军医律礼算术账目,都有专业人士指点他们,只要这些官员不贪不墨,能虚心听从他们意见。又不苛民,略有些智慧,一方就能大治。然而做为主导官员他们不行,一是细分了,学得越多他们在专业上越突出,但综合能力会变差。二是做官不仅有才能,还必须有心机权谋,微臣这里教什么心机权谋?即便做了官,没有后者。他们很难在官场上生存。”
“心机权谋重要吗?”
“陛下,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都说说。”
“假话就是权谋也是一项学问,那怕是孙子兵法,它是武学。实际许多战术也用到权谋机变。真话就是这个权谋产生了大量内斗,一个个为了自己利益无所不用其极,而不顾正业。整个国家与民族一起消耗在这个内斗当中。不然以中原的肥沃与这个民族百姓的勤劳,岂止是契丹。什么丹也非是华夏民族的敌手。这就象秦国,正因为团结最终才能强大。可李斯写了逐谏客论后,却不知道将六国也视为秦朝领土,对六国暴征横敛,最终而倒塌。”
宋九没有多说,朝廷能让学院办起来,甚至默许了这些专科的成立,已经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不能再强求,又说道:“这是千百年来的传统,非人力可以催毁。不过太学那边虽不能象书院这么教,但那边确实要反思了,不能象这边这样教,也不能象那边那样教。如何,微臣不知也。”
“若太学那边增加策论呢?”
宋九笑了一笑,看来自己让张燕博士增加策论也引起一些大臣注意,说道:“陛下,增加策论是好事,但看怎么教,比如唐太宗破突厥,朝士多言北狄分散于河南诸州境内,教其耕织,化虏为民。颜师古却说置之河北,分立酋长,各领其部。李百药说各分其部,令阿史那氏只统其直辖一部,那么就不能抗衡中国。窦静也以为不当置之于河北边境,而是妻以宗室之女,分其土地,使之各部一个个变小变多变弱,即便危害也不重也。温彦博却赞同颜师古之意,说汉朝也这么做的。魏征不同意,说夷狄人面兽心,弱则请服,强则叛乱,说汉朝之典故,且看晋初,郭钦江统看到诸胡与民杂居,劝晋武帝驱出塞外,武帝不听,几十年后五胡乱我华夏。温彦博说有教无类,只要教导得好,就不会发生五胡乱华之事。太宗听从温彦博之言,安史之乱有了,并且陕西西北皆是羌蕃部族,说不定也成为我朝之害。”
赵匡胤点了点头,宋九南下湖南时就写过他的想法,没有说迁移,那弄不好就会成为麻烦,因此宋九的想法是一弱化,就是将它们分化,一个个部族分得更小,二就是汉化,传其文明,教其耕织,兴办教育,使其生活变好起来,变富起来,汉蛮融合。没有全部采纳,但也采纳了一部分。其中有的想法很细稚,不过考虑到其资历年龄,还是可喜的。
宋九又说道:“故我评太宗之过,非是征高丽之错,一过文成公主下嫁,这也没有错,但不当带去几万名工匠。二过就是这个安置。但换成我教这段历史时,我会提出一个假设,若是唐朝用李百药之策会不会成功,别看有道理,实际很难的,例如当真能将阿史那氏威望打压下去?就象拓跋李家在西北的威名,或者彭家在湖南北江的威名。或者迁于河南与江淮之间,又会不会成功。转虏为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