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的确还算干净,勉勉强强还能凑合一晚。
“这位相公,夫人,你们且慢慢休息,奴家给送一些热食食用,另一些热水供相公夫人洗漱之用。”妇人说话的时候也低着头,说完,就匆匆地退出去了。
期间,青昭一直若有所思,便是马文才称她是自己的媳妇,也不见她有反对。
此刻人走了,马文才才道:“这家人有些古怪。”
“哼……钱财不可露白,你个世家公子当然不知道这理儿。”青昭压低声音道,“此处桑田纵横,五谷丰登,必是个寻常村落不假。只不过,此人是个市井混混,又看到你随便出手一锭银子,此刻一定是起了贪念,方才目光一直徘徊在你我身上,必是想看看你我的钱袋何处,身上还有何贵重东西。”
“我自然看出来了。他若是有什么不轨之心,我必杀了他。”
青昭觑了他一眼,道:“杀人偿命,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
马文才便笑而不语,话音刚落,那妇人就端着两碗稀粥进门,道:“寒舍简陋,粗茶淡饭,还请相公、夫人不要介意。”
妇人进门,那个男人就一直在门外探头探脑,直到马文才一个冰冷的眼神扫去,方点头哈腰地离开。妇人赶紧又给两人端来了热水,匆匆说了句慢用就离开了。
马文才用调羹捣了几下稀粥,问青昭道:“此粥可有问题?”
青昭道:“是迷药。看来此人果真居心不良。”
马文才一怒,却也不至于立刻要动手打人。
因见青昭与寻常女子不同,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没有慌张,反而有几分成竹在胸,便道:“依青儿看,该当如何?”
青昭瞪了他一眼,仍旧低声道:“仅凭一碗下了迷药的稀粥尚不能断定什么,且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意图,到时候拿个现行,要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
马文才微微张嘴,又道:“我以为青儿会想着去报官。”
青昭不理会,只将两碗粥倒到床底下。一面道:“自然是要报官的。不过深更半夜的去哪里报官?而且刚刚出去的那个女子腿上有伤,走路的时候脚步不稳;给我们递热水的时候,我还看到她露出的一截手腕都是伤痕;她虽然低着脑袋,可耳朵上的刮痕我却看的清清楚楚。只怕身上还有其余的伤,且定是那个男人毒打所至。我们先看看情况,再问那女子所有事情,她受尽毒打,一定会言无不尽。如此有了把柄,也可以把那男人送官严办,名正言顺。”
马文才冷哼一声,道:“我看未必,若果那女子有半分不愿,怎么还会助纣为虐,下迷药陷害你我?她虽是饱受毒打,却依旧依附这个男子生存。自古男为尊女为卑,夫为妻纲,她一不敢忤逆自己的相公,二不会随你一个外人去府衙状告自己的相公。”
青昭诧异地看着他,倒也不是因为他分析出来的那个女人,而是,他说那句男为尊、女为卑,夫为妻纲的时候,语气中划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此前看他对谢道韫的态度,以及对她说的那振振有词的三从四德,还真的看不出来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马文才转而又道:“不过,你我却是不同。我足智多谋,且为人正直,你自当以我为天。”
青昭干瞪着他,又看他动作麻利地脱掉他的外衣,拍拍床榻对她道:“娘子,我们困觉吧!”
马文才他越来越不要脸了……
她现在有点好奇,都说烈女怕缠郎,他这么不要脸,为什么都没泡到祝英台?
马文才勾唇一笑,看着她从他的箭娄里拿出一支箭,无半分羞赧地脱去外衣,问道:“你拿箭做什么?”
“哼……你若不规矩,我便一箭阉了你!那男人若敢行凶,我便一箭废了他!”
马文才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