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好不好。”
一句句,重复的话,一个六岁的孩子,终于面对自己的内心,面对自己的感情,他以前不承认,他嘴硬。
他总是想叫她蠢女人,总是叫她姜云初。
好像他要是叫娘亲了,就好像输了一样,他宁翰墨怎么能输呢?
可是看着了无生气的她,看着脸色苍白,随时离开的她。
他愿意输,输一百次,输一万次。
只要她能醒过来,他以后都可以输,他只想要她醒过来啊。
“娘亲。”
小小少年,哭得泣不成声。
那个小先生一直看着,没有【大家】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上山。
可是……
他们下山找到村庄,至少还要两个时辰……
时间来不及了。
“你们和我上山!”那个小先生咬了咬牙,最终下了决定。
“你们不能去,只能他们两个去。”指了指那十个护卫,他们不能进去。
但是白芷和宁翰墨可以一起。
白芷对那群人点了点头。
然后抱着姜云初,大步的往上走,就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
王妃的体温,低得可怜。
小先生看着三个人,即使他被赶下凝光顶,他也认了。
“【大家】。”只是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老人,她是一头银发。
听说在大师姐死去的那一年,【大家】一夜白头,从此不再踏出木屋一步。
“随我来吧。”那个老人看了一眼白芷怀里的人,脚步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往山顶走去。
睡梦里,姜云初感觉到,自己好像被虫蚁啃食,浑身都好像爬满了虫子,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想要挠一挠。
可是每当她伸手的时候,就好像自己的手被捆住了,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脚步声,来来回回,却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
木屋外。
“【大家】,我娘亲什么时候能醒?”小小的少年,问得小心翼翼。
那银发的老人,平日里很少说话,就算有人问什么,她最多就是点头,或者是摇头。
如果不是第一天,听到了她说话,可能都会怀疑她是个哑巴吧?
“明日。”
凝光大家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将捣好的药,递给了白芷。
“所有虫蚁咬的地方,都给涂上药汁。”
“严重的地方,用药草糊上,她的手不许松开。”
“现在正是她最痒的时候,松开了,她会抓挠伤口,会留下疤痕。”
少见的,凝光大家一次性说了这么多话,除了一些凝光顶的老人,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原因。
随后,她小心地从怀里,把那包桃花糕拿了出来,昨天她就是如此,每天只是吃一块……
六天的时间了,那桃花糕已经干了,味道并不好,可凝光大家就好像吃到了最美味的东西。
这也是让宁翰墨看不懂的地方。
“小子,你叫什么?”凝光看向了站在身边的人,这个小子现在浑身都是泥土,脸上一溜一划的,花猫都比他干净多了。
让他去洗洗睡会儿,就是不肯离开房门前。
就是半夜忍不住了,也是让那个丫鬟守着,他靠在门上眯一会,但凡有人靠近,他就好像一只困斗的小兽,立刻会露出爪牙。
“宁翰墨。”
小小少年的话不多,除了问姜云初的情况,他很少说话,对什么都不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