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魔法?马骁恼羞成怒,心里替自己不值,“你说你尽力了,你不过是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这里,而我,才是那个在尽力的人。”
杨念萁把手臂盖在眼睛上,放声大哭。任马骁怎么使劲,就是不说话。
马骁退出来,平躺在她身边,眼睛瞪着两尺远处一点虚空,良久才说:“你别逼我,你再这样闹下去,我的头都要痛了。深更半夜你哭这么大声,人家听了,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你杀人用软刀子,杀人不见血,我败给你。杨念萁,你要是有一点良心,你可怜一下我的神经,别哭得像我□了你。”
他厌恶地抽了床边纸巾盒里的纸巾丢给杨念萁,伸手关上了灯。他没有力气起来去洗澡冲凉,给贪心降温,让欲念低头。
在他就要放弃的时候,杨念萁却动了动,先是用那张纸巾擦了眼泪,又止住哭泣,抑下抽噎,翻了个身,伸臂勾住他的脖子,贴上身来,用哭泣之后肿涨的嘴唇来亲他的脸,一点点移动,找到他的唇,牙齿轻轻咬住,舌头怯怯舔舐,以唇和舌,还有牙齿,面颊,睫毛,脖子,手臂,手指,一切可以交缠的肢体,来和他□。
疯了。这是马骁第一个蹦出的念头,但他顾不了那么多,搂紧这个疯了的女人,把她移到他的身上,让她覆盖着他,咬着她的脖子说:“杨念萁,做给我看,证明给我看,你说你尽了力,你就真的尽一次力,一次就好。”说完把他的要求展示在两人叠合的身体之间,等着身上的女人来领会他的意思。
杨念萁把脸埋在他的肩颈之间,轻轻应道:“嗳,好。”撑起双臂,坐在他的腰上,解开睡袍的衣结,从头上脱去他花了好多工夫都脱不掉的睡袍,再俯身下来,胸贴胸,腹挨腹,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嘴唇吻着他的太阳穴,微微抬高了臀,还没等她做进一步的动作,马骁就滑了进去。她在他身上款摆着腰肢,凌迟着马骁的神经,马骁喃喃地说:“疯了。”
真是疯了。女人都是无法解读的疯子,她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一念之间,就是天堂和地狱,销魂和失智。马骁一时清醒一时胡涂,一时想不能任她予取予舍,不能惯她的毛病,一时又想你要就拿去,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你要多少我给多少,你怎么要我怎么配合,你尽你的力,我出我的所有。
马骁尽他所能配合她,手扶着她的腰教她。进退。撞击。揉合。辗转。碾压。研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耐心细致,周到温和。像一个最尽责的老师,在教一个最好学的学生。教学相长,学而时习。温故知新,不亦乐乎。
马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她的上面了,等他发觉,要再换回来,已经迟了。这一次杨念萁真的尽了力,马骁十分清楚知道这一点,在她尽力到脱力,脱力到忘记呼吸,他一直全程陪同,倾力相助。等到他也无力时,两人昏昏沉沉,相拥而眠。
马骁一觉睡醒,已是红光满室,夏天的阳光一早晒进了房里,床上没有昨夜那个疯了的女人,只有他一人拥有薄被孤身独睡。他要在床上躺了三分钟,才相信昨夜的一切不是做梦。疯了,他嘀咕道,却也忍不住得意。到底被他降服了,冰山一样的女人彻底在他的身上身下融化成一滩水,他记起他最后问过杨念萁,“新出了一种芥末味的,要不要尝尝?够辣。”
确实够辣。
辣得马骁早上起不了床,又养了一会精神,才下床去找那个辣妹子,房间里空荡荡,冰山新娘或是辣妹子都不见踪影,再一看时间,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去上班,分明是要打个迟到的卡,索性打了电话去请假,又打念萁的电话,电话却关了机。他不死心,打到学校去,办公室里的人接的电话,说等一下,我去叫小杨老师。等了半天,杨念萁才接了,喂了一声,不说话。马骁不知道她是高兴还是害羞,心头一急,劈头问道:“手机怎么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