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迷迷瞪瞪在桌边椅中打盹的高士远被敲门声和呼唤声惊醒了,听出是自家兄弟高士遥在喊,连忙懵懵懂懂的起身去开门。
“大哥,大事不好了。”
“嗯?出什么大事了。难道杨广连夜赶到黎阳了。”
“大哥,说是杨广到了也不算错。方才天色刚亮,京城伴驾的军情处检使张楚带着数十细作进城了。据说是给杨广来黎阳城巡视打前站的。杨广只在一两天内便到了。”
“哦?这么快。张楚既然来了,杨广必然随后而至。”
“大哥,小弟还在早市探得一则消息,只不知真假。”
“何消息?说来听听。”
“大哥啊!小弟从莱州来的客商口中获悉原陈国司空章昭达已经接受了杨广特使程咬金的招安率部上岸,先是遣散了江南义军,自己现在莱州王博处等候杨广发落。”
“哦?此消息可当真?”高士远浑身一震急问道。
“虽未核实,但无风不起浪,此消息多半是真,前段时间早就再传程咬金携皇命御旨出海招抚漂泊在外的江南义军。”
“嗯!哼哼!章昭达竟然接受招安了,倒不失为一条好的出路。做的光明正大,成了王博坐上之客了,就算刑督部张恒欲暗害他章昭达都不成了。”
“大哥,难道持《督逃书》前往刑督部衙门出首会被刑督部加害不成?那么多人不是自首后也没事么。”
“他们无事,不代表为兄就不会被害,淮阴义军领头造反者想必早已上了张恒的必杀名单了,此去衙门自首无异于自寻死路。为兄昨夜思虑一宿正为此事。唉~”高士远一拳砸在桌案上,长叹一声。
“可惜兄长遇不到程咬金,若是遇上,就他面前受了招安也好。”
“是啊!若是为兄早被程咬金招抚免罪,为兄愿替他前往虎平岛招安淮阴义军旧部来降,可惜了大好的机会。”
“那兄长如今该当如何处之?降也不是,躲亦危险,逃又不成,这~~~”
“贤弟不必为某担心,昨夜一宿未睡,好歹也想出了一个险招,只等那杨广来到黎阳城。”
“难道兄长还欲图谋杨广,怕是近不得他身的。”高士遥惊恐的叫了起来。
“不!若是数月前为兄还心存恶念,但此时为兄已经不恨杨广了,更莫说图谋了。为兄打算拦驾请罪,只有这样为兄方可免遭张恒毒手。”
“啊?”
高士遥一时间脑瓜短路,跟不上族兄高士远的思路了。
黎阳城将军府。
随着张楚和雷友军两位的到来,将军府内众将变得严肃起来。任谁都知道圣驾即将莅临,如何守的圣驾安然无恙成了众人此时热议的唯一话题。
“我刑督部自颁发《督逃书》以来,虽有大小数千有罪之人投案自首,但这些人中绝大部分都是邻里乡亲间的纠纷。对查清这黎阳城中潜伏的逆贼无甚作用。伍保将军,最近可有可疑人员进出黎阳?”雷友军问道。
“雷督察,这些日子以来这城中就差宵禁了。末将早将陛下龙舟登岸的水西门和南门方园数里之内变做了军事禁区了,就算有不法之徒潜入城也莫想靠近陛下车驾的。”伍保一脸的不快,厉声答道。
心想,这勘查可疑人员的活儿不是你刑督部该干的么?怎么现在问到了自己头上了。
“呵呵!雷督察,程某前日奉陛下御旨持诏书前往外海虎平岛招安杨玄感叛匪余部,虽未能得逞,但也带回些逃岛返陆自愿为民的喽啰。听这些个喽啰说起这黎阳城中藏了一叛匪大将。好像是什么姓高的~”
程咬金为化解一时的尴尬气氛,插言说道。
“咬金将军,那叛军中官居高位者非高士远莫属。雷某曾在淮阴城监视过他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