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麗閉口咀嚼,點了點頭表示很美味。
陳述白又倒了杯奶酒,送到殊麗口邊,「這個度數低,不會醉。」
像是帶了調侃,惹得殊麗渾身發熱,「奴婢還是不喝了,免得御前失態。」
還敢拒絕了,陳述白低笑,扣住她的後腦勺,半誘半逼地灌了下去。
殊麗酒量不俗,除非是一杯接一杯,輕易不會醉,可她並不想成為一個酒罐子,於是接過羊腿,均勻切成片,蘸料後遞到陳述白嘴邊,「奴婢試過了,沒毒。」
陳述白被她逗笑,合計她以為,他剛剛餵她吃酒喝肉,是為了試毒?果然是個沒良心的。
吃了她遞來的羊肉,陳述白推開遞過來的奶酒,「你喝吧,朕最近不宜飲酒。」
「中秋總要吃塊月餅。」殊麗拿起攢盒裡的月餅,笑著遞過去,「蓮蓉鹹蛋黃的。」
陳述白很少吃月餅這種甜膩的點心,要不是殊麗眨著一雙琉璃眸楚楚動人地看著他,他是不會品嘗的。
咬一口還是覺得甜膩,他拿起殊麗的指尖,擦掉自己嘴角的渣屑,「剩下一盒都是你的,負責吃完。」
指尖沾了他嘴角的溫度,殊麗低下頭,聽見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很像那晚他嗦她耳垂時發出的聲響。
「怎麼不吃?」
此時此景,陳述白很想帶她去乘船,漁港之中,一盞風燈,一隻木船,載著他們漂向大海深處,去探索是否存在鮫人的歌聲。
奈何沙灘上全是臣子和侍衛,夠煞風景的。陳述白讓人將亭子幾面掛上紗簾,隔絕了外面的喧囂。
紗簾隨風拂動,卷帶著海風的濕咸。
對面的女子低頭吃著蓮蓉蛋黃月餅,時不時撿起裙面上的細屑,安靜的仿若隨時被風吹走。
陳述白一手搭在石桌上,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想移開都難,「過來。」
殊麗放下月餅,擦掉手上的酥油,走到男人面前,正欲跪下,被攔腰抱了過去。
身體趔趄,她撲在男人懷裡,揚起臉懵懂地看著他,不知他心情怎麼又忽然好了。這人性子飄忽不定,真難侍奉。
陳述白淡雅一笑,很喜歡將她抱在懷裡,尤其是望進她水汪汪的眼底,如墜入桃花深潭,獨享幽幽潭景。
想起院使說的「動心」而非「心悸」,他扯開一絲不苟的襟口,露出左側胸廓,低聲哄她,「朕心口不舒服。」
一聽這話,殊麗立馬佯裝緊張,試圖揮散某人故意營造出的溫情氛圍,「奴婢去傳御醫。」
紗簾依舊隨風拂動,侍衛和宮女們離著涼亭不遠,沙灘那邊依稀可聞臣子的喧鬧聲,陳述白那雙淺棕色的鳳眸里,卻只容得下殊麗一個人。
大手攬住殊麗的後腰,讓她避無可避,「御醫治不了,你來試試。」
「奴婢不懂醫。」
「所以是試試,治不好,朕也不怪你。」他扭過殊麗的腦袋,讓她慢慢靠近他的左心房,「給朕聽聽,這裡是不是壞了。」
右耳貼在他溫熱的心口,殊麗聽見了怦然跳動的聲響,一下下強勁有力,振在她耳膜。
「奴婢聽不出」
「那換種方式。」陳述白掐住她的下巴,輕輕向上抬起,鳳眸含著輕哄,「跟它講講話。」
「?」
沒等殊麗想出來要怎麼跟一顆心臟交流,鉗在她下巴上的大手忽然撤離,緊接著,她被扣住後腦勺,再次靠了過去。
「別亂動,聽話。」陳述白敞著一側衣襟,低頭看著親在他心口的女子,嘴角微勾,感受著劇烈的心跳和女子唇上的溫柔。
那種烈與柔的碰撞,激盪出靈魂深處的旋律,比深海的鮫聲還要動聽。
陳述白揚起俊美無儔的面龐,透過輕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