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又何尝不是一个与怪物的交易?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不会有什么过激的情绪。
剩下那三男一女的交易者眼睁睁看到自己同伴的死去,却没有任何表示,他们扔下平板车离开了利刃魔营地,来时狼狈不堪,走时一身飒爽光彩,就好像一滩污水流经过滤池后变得清澈见底。但是某种东西不一样了,它变得更加污浊深沉,无论怎么清洗也不会洁净。但是,洁净能够让人变得坚硬,如同钻石,污秽同样能够让人变得坚硬,如同茅坑里的顽石。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们变得更加强大,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走,疤脸,我们去干掉他们。”修利文偷偷起身,从下坡道返身而去。他不明白这种想法是为何出现的,说实话,虽然他对这四人有一些厌恶,但并没有达到要杀死对方的地步。他同样能够理解对方的艰辛,并产生出一种矛盾的同情。但他还是遵从了这个念头。
男孩一向如此,觉得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并不会为了客观的理由而犹豫迟疑。
疤脸默不作声跟在他的身后,她对修利文的决定无可无不可。
有疤脸这个经验丰富的刺客探路,虽然绕了一段远路,但两人很快就摸到了那四名交易者的背后,发动了令人措不及防的进攻。
修利文将十二根头发变成毒蛇,当疤脸扔出袖镖时,它们立刻缠住了四人的脚踝。四人大惊失色,想要躲闪却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上。在他们挣脱毒蛇的纠缠前,各自被咬了一口,毒性迅即让他们的脚踝麻痹。毒蛇好似将整副身躯都化作毒液注射进了敌人的体内,眨眼间就变得干瘪,然后变回了细长的头发。
虽然四人刚得到了好装备,可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反抗能力大幅削弱,而且修利文和疤脸的装备、能力和经验都更加丰富。
修利文又加了一句:“我都看见了!你们这群人渣!该死的家伙!”几乎瓦解了这些人尚未凝固的恶念。
交手不过数招,其中一个战士的呐喊让修利文有些晕眩,但很快就被疤脸割破了喉咙。那名唯一的女性是个法师,蛛网、油腻术加火球延长了一点生存的时间,不过修利文骑在狼傀儡上,左躲右闪很快就接近了她的身边。射手将身子靠住岩石,依坐在地上,带着一副麻木的神情拉上弓弦,瞄准了修利文,但一只毒蛇猛地弹起来,紧紧勒住他的脖子。失去准头的箭矢斜斜插在离修利文几米远的地上,当同伴发觉的时候,弓箭手已经被咬破了喉咙死去。
修利文面无表情地刺穿了女法师的心脏,只听到疤脸方向传来“可恶,可恶!”的满含不甘的呜咽声。那是一个体格有他有两倍大的壮汉,手执一把羊角双手斧,狂嗷一声,朝疤脸冲撞过去,身周刮起一道可视的狂岚。
疤脸朝一旁跃开,拦腰砍来的羊角双手斧看似赶不上了,却陡然伸出一截。
“去死吧!”
呼的一声,壮汉只感到手中一沉,女刺客竟是轻巧地落在了斧面上。
说时迟那时快,疤脸踏着斧柄欺身而上,壮汉左手松开斧柄,从背后拔出一把单手斧砍了过去。人影一晃,疤脸一个跟斗翻过他的头顶,反手甩出两支袖箭。壮汉手臂凸起青筋,单手斧在头顶削了个月弧,一道月牙状的血色气劲离斧飞出,不仅将袖箭打落,更将硬生生挡住这一招的疤脸推出丈许开外。
丝毫不等人回过气来,壮汉双眼含泪,一边叫着:“都是你们!都是你们这些家伙!”一边将沉重的羊头双手斧横甩了出去。
长柄斧打着旋,眨眼间就到了疤脸跟前,在其后更有冲撞而来的壮汉,他在半路刹住车,左脚用力一踏地面。疤脸只觉得脚下的石地宛如变成了一团棉花,而且不断来回震动,几欲让她失去平衡。疤脸正要使出技能闪开,面前正要痛下辣手的壮汉却突然停止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