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utgasse!”
“右转,”弗洛伊德指示道,“等走到Nomgasse,孩子们,”他说:“先找五号。你们会看到费加罗家的大门,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就是在这里写的。哪一年,弗兰克?”
“1785!”弗兰克吼回去。
“还有比莫扎特更重要的,”弗洛伊德说,“就是维也纳第一家咖啡屋。我们还在Blutgasse上吗?孩子们?”
“Ja!还在‘血路’。”我们说。
“看六号,”弗洛伊德嚷道,“那就是维也纳第一家咖啡屋!连史芳格都不晓得这回事。史芳格喜欢鲜奶油,可是她跟那些搞政治的没两样,”弗洛伊德说:“半点历史都不懂。”的确,我们从史芳格那儿学到的不是历史。我们学着爱上喝咖啡,跟着再来一小杯水;我们还喜欢上报纸油墨染上手指的感觉。弗兰妮和我总是抢着看仅有的一份国际先锋论坛报。在维也纳七年,报上总少不了小琼斯的新闻。
“宾州大学胜海军官校,三十五比六!”弗兰妮念道,大家欢声雷动。
后来,这些消息变成了克里夫兰布朗胜纽约巨人,二十八比十四,或者不幸败给巴尔的摩小马,十七比二十一。小琼斯偶尔写信给弗兰妮,谈的事也不外这些。但以如此间接的方式——过期报纸上的橄榄球赛比分——得知他的消息,感觉真是相当特别。
“到Judengasse,右转!”弗洛伊德说。于是我们沿着“犹太路”往圣·路普雷希特教堂走去。
“落成于11世纪。”弗兰克喃喃道。对他而言历史愈悠久愈好。 。。
09 第二家新罕布什尔旅馆(7)
接下去是多瑙运河,在斜坡最下方的弗朗兹·约瑟夫河滨道路,就是弗洛伊德常带我们造访的大理石碑:纪念被纳粹屠杀的受难者——当年该地正是盖世太保的大本营。
“就在这儿!”弗洛伊德尖叫,边跺脚边用球棒敲地下。“把石板的样子讲给我听,”他叫道,“我没看过。”
他当然没看过,因为他就是在这里瞎的。纳粹在集中营,对弗洛伊德的双眼做了个失败的实验。
“不是,跟夏令营没关系。”弗兰妮必须向莉莉解释,因为莉莉一向怕被送去夏令营,听到露营的人惨遭折磨一点也不惊讶。
“这不是夏令营,莉莉。”弗兰克说,“弗洛伊德待的是‘死令营’。”
“但是死神先生从来没逮到我,”弗洛伊德对莉莉说,“他找上门时我都不在家。”
弗洛伊德还对我们说明,新市场边那座喷泉——天佑之泉,或者多纳喷泉(以设计人命名)——的裸像,其实是仿制品。真品在下观景宫(Low Belvedere)。玛丽娅·特蕾莎' 译注:Maria Theresa,十八世纪奥匈帝国女皇。
'曾谴责过这些象征生命泉源之水的裸像。
“特蕾莎是个婊子,”弗洛伊德说,“她还创办了个什么‘贞操委员会’。”
“‘贞操委员会’?”弗兰妮问,“干吗吗?”
“还能干吗?”弗洛伊德反问,“这些人有什么好干?他们拿性这码事没法子,只好找几个喷泉开刀。”
即使是弗洛伊德——另一个——的维也纳,也以“拿性这码事没法子”恶名远播。不过同时的英国维多利亚王朝还不信邪,硬把玛丽娅·特蕾莎“贞操委员会”那套搬出来试。“那年头,”弗洛伊德赞美地指出,“妓女还可以在歌剧院的走道上谈交易。”
“中场休息的时候。”弗兰克补充,怕我们不知道。
弗兰克最喜欢跟弗洛伊德一起去历代皇帝的藏骨之地——卡普齐纳教堂地下墓地的皇室陵寝。哈布斯堡王朝自从1633年起,代代都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