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如何能比?”黄蓉点头道:“这样的少年本是十分难得,但
他心中有两个死结难解,一是他父亲的死因,一是跟他师父
的私情。唉,我好容易说得龙姑娘离他而去,可是过儿神通
广大,不知怎地又找到了她。瞧他师徒俩的神情,此后是万
万分拆不开的了。”郭靖默然半晌,忽道:“蓉儿,你比过儿
更加神通广大,怎生想个法子,好歹要救他不致误入歧途。”
黄蓉叹了口气道:“别说过儿的事我没法子,就连咱们大
小姐,我也不知如何是好。靖哥哥,我心中只有一个你,你
心中也只有一个我。可是咱们的姑娘却不像爹娘,心里同时
有两个少年郎君,对武家哥儿俩竟是不分轩轾。这教做父母
的可有多为难。”
郭靖送黄蓉入房,等她上床睡好,替她盖好了被,坐在
床边,握住她手,脸露微笑。近月来二人都为军国之事劳碌,
夫妻之间难得能如此安安静静的相聚片刻。二人相对不语,心
中甚感安适。
黄蓉握着丈夫的手,将他手背轻轻在自己面颊上摩擦,低
声道:“靖哥哥,咱们这第二个孩子,你给取个名字。”郭靖
笑道:“你明知我不成,又来取笑我啦。”黄蓉道:“你总是说
自己不成。靖哥哥,普天下男子之中,真没第二个胜得过你
呢。”这两句话说得情意深挚,极是恳切。
郭靖俯下头来,在爱妻脸上轻轻一吻,道:“若是男孩,
咱们叫他作郭破虏,若是女孩呢?”想了一会,摇头笑道:
“我想不出,你给取个名字罢。”黄蓉道:“丘处机道长给你取
这个‘靖’字,是叫你不忘靖康之耻。现下金国方灭,蒙古
铁蹄又压境而来,孩子是在襄阳生的,就让她叫作郭襄,好
使她日后记得,自己是生于这兵荒马乱的围城之中。”
郭靖道:“好啊,但盼这女孩儿将来别像她姐姐那么淘气,
年纪这么大了,还让父母操心。”黄蓉微微一笑,道:“若是
操心得了,那也罢了,就只……”叹了口气,道:“我好生盼
望是个男孩儿,好让郭门有后。”郭靖抚摸她头发,说道:
“男孩儿、女孩儿不都一样?快睡罢,别再胡思乱想了。”给
她拢了拢被窝,吹灭烛火,转身回房,见杨过睡得兀自香甜,
鼓交三更,于是上床又睡。
哪知他夫妻俩在后院中这番对答,都教杨过隐身在屏门
之后听了个清楚。郭靖黄蓉走入内堂,杨过仍是站着出神,反
来复去的只是想着黄蓉那几句话:“我只恨杀他不早……他父
亲一掌拍在我肩头,这才中毒而死……你我均有杀他之心,结
果他也因我而死。”心想:“我父因他二人而死,那是千真万
确、再无可疑的了。这黄蓉好生奸滑,对我已然起疑,今晚
我若不下手,只怕再无如此良机。”当下回房静卧,等郭靖回
来。
郭靖揭被盖好,听得杨过微微发出鼾声,心道:“这孩子
这时睡得真好。”于是轻轻着枕,只怕惊醒了他。过了片刻,
正要朦胧睡去,忽觉杨过缓缓翻了个身,但他翻身之际鼾声
仍是不停。郭靖一怔:“任谁梦中翻身,必停打鼾。这孩子呼
吸异常,难道他练内功时运逆了气么?这岔子可不小。”却全
没想到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