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時今日的她,不敢說能護得住裴皇后和六皇子,為身邊的丫鬟撐撐腰總沒問題。
紫蘇臉上熱意褪去,有些不舍地說道:「小姐明日就要進宮當值了。不知多久才能休沐一日?」
「按太醫院官署的慣例,每十日休沐一日。」程錦容略有些無奈地笑嘆:「不過,人在宮中,身不由己。」
這一年多來,她長住宮中,每次出宮都得告假。
不過,如今她已經成親了。宣和帝總得容她休沐,和新婚夫婿相聚吧!
……
隔日五更天,天蒙蒙亮,程錦容便起身。
賀祈近來也恢復了五更天起身的習慣,兩人各自梳洗更衣,用了早飯後,去給太夫人請安。
太夫人關切地說道:「錦容,你今日就得進宮當差,還是早些動身吧!」
程錦容已換上了官服,美麗的臉龐在晨曦中似閃出光來:「那孫媳就辭別祖母,進宮當差去了。」
程錦容張口告退,賀祈立刻隨之起身:「阿容,我送你一程。」
賀祈還是「戴罪之身」,不能擅離平國公府。
賀祈遺憾地打消送程錦容進宮的念頭,只將程錦容送上了馬車。
該說的話,這些日子都說了。再不舍,也得目送她離去。只在她上馬車的時候,迅速湊過去,在她額上親了一口。
侍衛們立刻東張西望,表示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馬車走出老遠,程錦容將頭探出車窗外,還能看到賀祈熟悉的身影。
她沖他揮揮手。
他也揮了揮手。
然後,馬車轉了個彎。想看也看不著了。
程錦容忍不住輕嘆一聲。
兩人成親半個多月,每天如膠似漆,整日待在一起。現在乍然分開了,就像生生少了一塊,心裡空蕩蕩的。
直至踏進熟悉的朱紅色宮門,程錦容才從悵然恍惚的狀態中回過神來。邁著輕快的步伐去了保和殿。
宣和帝已經上朝去了。
程錦容便先去見杜提點。
程錦容本就生得一副好相貌,往日還有些青澀,此時便如被雨水滋潤過的鮮花,格外嬌嫩鮮妍。
杜提點目光一掃,捋須笑了起來:「嫁為人婦,就是大人了。」
程錦容抿唇笑道:「師父說的是。以後,弟子說話行事也得沉穩持重些,不可再像往日那般冒進莽撞。」
「你呀,說的倒是好聽。」杜提點毫不留情地揭了程錦容的底:「真遇到了什麼事,以你的性情脾氣,還不是直言不諱!」
程錦容笑著眨眨眼:「還是師父了解我。」
沒錯。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秉性如此,實在難改了。
師徒兩個,對視一笑。
一個宮女笑著過來了:「程太醫,皇后娘娘召您前去說話。」
……
「微臣見過皇后娘娘。」程錦容含笑行禮。
裴皇后一臉笑意:「快些免禮,過來坐本宮身邊,陪本宮說話。」
程錦容笑著應了一聲,坐到了裴皇后的身邊。
程錦容氣色紅潤,眉眼間浮著初為人妻的嫵媚,面頰亮得似會閃出光來。不用多問也知道,程錦容的新婚日子過得十分順心。
裴皇后握住程錦容的手,低聲笑道:「前兩日,本宮又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回。皇上口風已經鬆動,不出數日,就會令賀祈重回御前當差了。」
這可著實是個好消息。
由此也可見,天子身邊「有人」是何等重要!
程錦容眼中閃出愉悅的光芒,笑著道謝。
裴皇后笑道:「些許小事,不值一提。」頓了頓,又低聲道:「往日你長住宮中。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