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儿,难受吗?”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可是,他除了等,又能怎么样?
路由盛带着助手在二十分钟后来到了倪沐风的别墅,听说了安凡不肯回医院,不禁叹气,以她现在的情况,若是及时治疗,还有生还的机会,虽然渺茫,但还是有,可是她若是再拖,恐怕回天乏术了。
路由盛给安凡挂上了点滴,又下楼给周妈看去了,留下倪沐风坐在她身边,两人无话,倪沐风看着细管里的针水渐渐流入了她的血液,心里很疼,从此只怕,她都得这样度过。
“凡儿,等你退烧后,我们会医院好不?路伯给你介绍了一个国外有名的医师,你听话去接受治疗。”倪沐风的口气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或者是在呵护着一个他最心疼的宝贝。
安凡听出了他话里的脆弱,他也怕她死掉吗?这个男人,从来都是那么落拓不羁,冷绝骄傲,现在却低声下气地哄着她,心里很酸,他们的爱,竟然这么伤痛,让人卑微,她的恨,渐渐软了下来。
“好,我答应你,但是,我需要时间,一个星期后,我们就去。”安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流出了眼泪,她知道这七天,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七天过后,她便会在他的生命里,彻底消失。
有的时候,爱就是这么一个东西,虽然爱了,但是终究抵不过难堪的岁月,安凡知道,她终究还是会和倪沐风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彼此。
倪沐风:我欠你那么多3
倪沐风听见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心里高兴,却隐隐有些担忧,不知道这种复杂的感情,究竟从何而来,他看见安凡眼里的泪水,心里就那样被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冰冷地水不停地往他的心里灌,让他窒息。
他把她的手收在手中,放在自己的脸上,许久之后,每当倪沐风想起了这个让他绝望的女子,他就会想起这天他握着她的手时,她手上的冰凉在他的心底,久久不去。
倪沐风一直守着安凡,安凡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许是因为药水的作用,感到困乏,许是因为她的心累了,渴望找一个安歇的时间。
她醒来的时候,手上的针管已经被拔去,窗外已经是黑黑的一片,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是安凡还是清楚地知道,倪沐风不在,那些年,她呆在黑暗中的时间比待在白日的时间还多,对黑暗,更是熟悉。
烧已经退了下去,额头有些凉,安凡赤脚站在地板上,外面传来细细的脚步声,还伴随着说话声,“风哥哥,谢谢你让我回来,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是麦小青的声音,信誓旦旦的,安凡的眉头轻皱,想不到她又回来了。
久久听不到倪沐风的声音,“你要做的,不是让我不失望,而是让周妈不失望。”倪沐风看着眼前一脸红晕的麦小青,突然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厌倦,这个女子身上的污泥太多,看不清人性的纯良。
安凡看不见倪沐风的表情,不知道他现在是以什么样的表情和麦小青说话,想起那夜书房里的情景,心不由地难过,他不是也环了她的腰了吗?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这些年,她的心里难受,便会抽烟,这是永远不改变的事情,似乎烟里的尼古丁可以麻痹自己的心脏,在那些无眠的夜里,或者是在噩梦惊醒的时候,她就会彻夜地抽烟,直到胃里难受,咳嗽不已时,那种内脏都在跳动的感觉,让她的心,麻痹。
倪沐风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站在落地窗前吐着烟雾的安凡,已经是夏天,昨天的大雨过后,今晚的天气格外好,有些许的星星,月光从落地窗落在安凡的身上,朦胧的看不清楚。
他的心狠狠地疼,路伯说过,她抽烟甚重,若不阻止,怕她的身体吃不消。倪沐风走过去,从她的手里把烟拿了过来,安凡没有挣扎,由着他,她怎么不知道她的身体,感念这个男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