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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姨娘身子一颤,不可置信抬头,见白恪明真的发了怒,眼神霎时寂然,带着一丝哀痛重新低下头。
白老夫人皱眉:“恪明,你好好说话。尚琪是做事冲动了些,可含之也有不对的地方,尚琪再怎么找也是哥哥,这么冷的天,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家,竟然拿冷水泼人,规矩都学哪儿了?还有,你媳妇问也不问情况,直接让人将尚琪关在了屋子里,还不让人进去看,这是一个嫡母该有的行为?”
白恪明拧眉:“娘,拾院是什么地方,尚琪就为了心中不满就去大喊大闹?这传出去,会让人说咱们白家没规矩,定会惹笑话的。再说,我不是跟您说清楚了么,尚琪在宗谱上为庶子身份,没有家族长老合计决定,不是能轻易行白家嫡子该行之礼的。”
白恪明在这件事情上态度坚决,让原本心存希望的连姨娘和白老夫人都失望了。白恪明却还存在疑惑:“尚琪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件事?是哪个不懂事的下人在尚琪耳边挑拨的吗?既如此。趁着机会,娘你做主给尚琪安排两个可靠的人吧,让他也学着稳重些。”
这话不重,说的却也不亲密。短短一句话,能包含说话人多少真实的想法和态度!
有一件事不了了之,在含之看来。这就是一场闹剧,却没人能笑得出来。
白尚琪被白恪明勒令在屋子里闭门思过,除夕前一天才让他出来,第一时间就和郭氏去了拾院下跪赔罪。
白珺瑶听了此事,着人给白尚琪送去了一本佛经,让他多静静心。
日子继续。年夜说来就来了。
除夕夜鞭炮声响了大半宿,府里的。府外的,总之吵的人睡不着。
不过再热闹的年夜,也似那震耳欲聋的炮竹声一样,过了那一阵子,空余一地散去的硝烟和碎屑,热闹过了。日子如常,喜悦过了,平淡依旧。怕只有衣兜里塞满糖的小孩子。还能无忧觉出年的甜味。
“小姐,来,先泡泡脚吧,你都累了一天了。”青落端着一盆热水放下劝道。
含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打一个哈欠:“青落,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青落点头:“收拾好了,器皿用具都分类收好了,珣姨根据小姐先前列的单子对了一遍,除了几个盘子碗有破损,其余都没出错。”
“嗯……”含之听着,眼睛已经睁不开,从除夕起,到大年初一府里请酒设宴,她帮林意宁顶了部分事,忙忙碌碌,竟两天不得歇脚,这会子松下来,才感觉累坏了。
年初二,含之比往常起得晚,等她用过早饭走出来,府里已经忙碌许久。
在花园散步的时候,碰上了正好也站在一株梅花前赏梅的白珺瑶,含之笑着同她打了招呼,又说了几句吉祥的话。
白珺瑶拉着含之的手,两姐妹难得在花丛中一同赏玩。
看絮儿和青落在后面离可好远,白珺瑶用话家常一般说道:“你那么对尚琪,是清楚父亲不会批评你吗?说来,父亲好像还真是没有对你有过不好的脸色,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无论我做的多出色,外面太妃夫人夸我不少,可父亲从来都是淡淡的,你却不一样,有时不过一句撒娇的话,父亲都能被你哄得很高兴。尚琪,这次不是高估了自己,还有也低估了你在白家的影响力。”
含之唇角弯弯,伸手弹一下花枝,不为白珺瑶话所动:“珺瑶姐姐这是在为尚琪哥哥抱不平,还是你也对尚琪哥哥被惩罚感同身受?”
“为什么那么直接对尚琪?他毕竟是你哥哥,你没给他半点面子。”白珺瑶不回答,反问一句。
含之停下来,手托住一枝满是骨朵的梅枝:“这话祖母说过,连姨娘气急也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