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谢灵姝在太后面前一口咬定白含之恨白珺瑶,曾听到过她说要让白珺瑶身败名裂不得好死,直欲让白含之罪名成立。太后只是淡淡听着,问她是否是在为白珺瑶和白家打抱不平。谢灵姝岂是听不出太后言下之意,谢家与白家交好,白家获罪,若她打抱不平,岂不是在质疑皇上?谢灵姝当即跪下说并无私心,只是知晓白家姐妹仇怨,若白含之为私心动手害人,定是仗势行凶,那将其放在皇上身边并不合适……
当时,太后听她说完,只说,若她能让白含之承认,她自会秉公处置。
听宫女回话说白含之被皇后传唤走了,她有些纳闷,皇后与白含之有什么关系?皇后本就看不惯白珺瑶,自然不会帮她,莫不是这次想帮着白含之,顺带着也讨好了皇上?想到此处,谢灵姝眼神一暗,还是说,皇上嘱咐了皇后什么?
含之静静站着已经好大一会儿,她来到坤宁宫,宫人只说皇后正在处理事情,让她这里等着。含之习惯每次皇后都是迟来,微微一笑也没再问。
只是,等着的功夫,皇后没来,倒是听见门外的宫人纷纷道“德妃娘娘吉祥”的声音。
含之垂着头,瞧见绣着繁复花纹的衣摆慢慢出现在眼前,她矮身,行云流水般行礼:“德妃娘娘吉祥。”
谢灵姝并不理会,走过她,到前面椅子上坐下了。
皇后出来的时候,看见谢灵姝也在微微一惊,想起从太后那里听到的话,不由得嗤笑一声,长了胆子了,她也敢插手管皇上身边的人,也想左右皇上心思?
应了谢灵姝的安,皇后先问道:“德妃特意前来,可是有事?”
“这个月臣妾一直卧病在床,都没能好好跟皇后请安,心里很是不安,今日身体稍好,故特意前来。”
“你有心。”皇后笑着应道,又说了几句闲话,才挥手让含之近前问话,边暗暗观察着谢灵姝的神色,“你是在皇上跟前伺候的,本宫须得敲打你几句,如今你一言一行都得谨慎,不为自己问心无愧,更是不能给皇上添麻烦,多少人都盯着你呢,若你自己不谨慎被人寻到短处,即便你向皇上求情,本宫也是留你不得。”
含之应了声:“是。”
谢灵姝却从皇后的话中感觉到了什么,她脊背一僵,放在腿上的手指收紧。
“好了,你那个姐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也是她自己行为不端,损不少皇家脸面。你与她为姐妹,她出事着人细查你也是应该,不过你还算聪明,没掺和到那些乱七八糟的歪心思中去。”皇后顿了顿,端茶时余光扫过谢灵姝,果然见她脸色微变,慢悠悠饮一口茶,方缓缓道,“好生侍奉皇上,别歇了两天就懒散了。退下吧。”
谢灵姝因想着白含之竟脱了身,一时没注意眼睛随着含之的身影望了过去,等回过神,正看见皇后似笑非笑饮茶的样子,她一惊,心里是又恼又恨,她本就输皇后一着,如今,她又笼络了含之,在宫中的地位,更是无法动摇了。可恨的是,这次她又奈何不得白含之了!
出了坤宁宫的门,一阵风袭来,含之背对着金碧辉煌的宫宇,笑了。群人逐利,都想当渔翁看鹬蚌斗,都欲做黄雀最后获利,她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又如何,双方牵制,说不准就正合了棋子要走的路。
人生百年,若能得史册一记,也不过寥寥数语,人之名声,太重,太轻!
荆夏帝王夏元琛,二十岁登基,年号宣宁,他励精图治,知人善任,从谏如流,开一代盛世。
史书对夏元琛多是赞誉,只除一件事。
正史曾记这一段历史,中有一句:“白氏女,随侍君侧十数年,惑主。”
野史就洋洋洒洒写来,有君主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有白氏女手段如何了得的,更有甚者,白氏女含之实则为狐妖者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