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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3 / 4)

“干嘛呀你这是?”司机不耐烦了,“要掉头怎么不早说啊,亏得这里车少,要不早追尾了。”

我使劲向司机赔笑,说对不住,又把我逃学的来龙去脉给他讲了一遍,本来以为会引来一阵同情,谁知还被那司机训了一顿,说我年纪轻轻的应该好好学习,快高三的人了别老是逃学,听得我一阵郁闷。后来那司机把我送到学校后门围墙边上,临走了跟我嘱咐一句:“逃学的事儿别让你妈知道,父母养你这么大不容易,你还一天到晚调皮捣蛋。”

我下了车见四下没人,动了动筋骨就去翻墙,刚骑上围墙就看见一个校警在不远处晃悠。我把身体往一棵树的树冠后面挪了挪,想等那校警走远后再继续;谁知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估计是我妈打来的。那校警一听手机铃声就条件反射一样向我这边看过来,我一阵慌乱,手忙脚乱地想掐断电话,但一时没拿捏稳,重心一偏就从围墙上栽了下来。

我头朝下掉下去的时候手机都还在响,当时顾不上想那么多,哆哆嗦嗦地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还没来得及翻盖,就两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后来听说是校警同志帮我接了我妈那个要命的电话,双方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清楚状况后我妈飞快地把我送到凫大附院,也就是钟垣他们医院里去,说是一路连闯了五个红灯,还逆行,还超速。他们说我那一摔摔成了颅骨骨折加脑内出血,在ICU里重度昏迷了快一个星期,医院病危通知书下了两次,比当年张源的情况还要严重得多。那时候医生们最担心的就是脑损伤,怕我醒了之后变成傻子;钟垣说我妈当时在我床头边哭边念,说他就是傻了也是我儿子啊,他傻了我也养他一辈子。但我一睡就是整整一个星期没睁眼,我妈就在我房间里天天哭,形容枯槁。

我在一个星期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当时并没有太多的特别感觉,只觉得一阵茫然。而让我觉得惊奇的是,我醒来之后所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白椴。我知道许多重症病人在昏迷许久之后醒来都会把第一眼看到的医生或护士错认成天使,而白椴当时给我的印象,即是那般美好。

我刚把目光落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正托着个本子不停地往上写。我第一眼并没有把他认出来,因为他一身白衣的斯文形象与我童年印象中歪扛着军刀的白椴实在是相去甚远。我会注意到他是白椴也许与他身后斜射而入的夕阳有关,那一丝光线在他身后留下一抹金色的幻影,稍微将他衬托得有点圣洁。我不禁开始注视他的脸,发现这张脸竟惊人的熟悉,我努力思考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发出声音:“……白椴?”

他明显地吓了一大跳,又惊又喜:“醒了?”

“白椴,你怎么在这儿……是哪儿?”我茫然地问道。

“凫大附院的重症监护室。”白椴说话间帮我按了铃,“你翻墙的时候摔下来摔成颅骨骨折,差点没命,你这都躺了快一个礼拜了。你先别多说话,我去叫老师来帮你看情况。”

白椴说完便一阵风似地走了,后来进来的是钟垣和我妈。我妈明显地瘦了不少,一进门就使劲儿攥住我的手,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看得我一阵难过。

“谁让你逃课的?谁让你翻墙的?”我妈边哭边数落我,“那墙三四米高,你个兔崽子头朝下就掉下来了,怎么就没摔死你呢!……你说你从小到大……你……你……”

那时候我是真难过,替自己难过,更替我妈难过。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得看向钟垣;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男人是谁,甚至连面熟都说不上,却在和他目光相交时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我一直觉得钟垣的眼神很复杂,好像能将他的心思掩藏的很深,又好像能将他的内心□裸地表达出来。而那天他看我的眼神似乎透露着一丝悲悯,还有忧伤。

我是很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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