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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4 / 4)

后才知道钟垣就是我出事那天我妈想引见给我的人,在医院里见第一面时我妈只是简略地介绍了这是脑外科的钟医生,负责你的病情,我跟他以前认识,所以让他特别看着点你云云。钟垣三十四五的年龄,身形挺精壮。他五官深刻硬朗,浓眉上挑,面相稍微有些威严,但总的来说还算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再有他那一身凸显优雅气质的白大褂衬着,所以我对钟垣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太差。

我那次苏醒过来,就算是度过了受伤以来最为凶险的一关,接下来要注意的只是恢复和调养。那段时间除了我妈之外,和我接触得最多大概就是白椴。住院的那段时间里天天盼着白椴来查房几乎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当时我跟白椴还不那么要好,这种期盼也只是出于一种纯粹的好奇心,因为时隔四年后发生在白椴身上的变化让我惊异。那时候白椴念到凫大医学院的大三,正是在科室轮转实习的一年;天生的美貌和扎实的临床技术让他深得住院部那帮中年护士长们的欢心。从护士们零零碎碎的小道消息中我能毫不费力地拼凑出一个聪明冷静又乖巧美丽的白椴,这个结论无疑让我大跌眼镜。我无聊时会躺在床上细想白椴高中时候抡着军刀到处耀武扬威的横样,想起他小时候戴着大黄蜂袖套追在张源屁股后面又打又闹,有时候也会想起我见他最后一面时他躺在救护车里望着我,一双漂亮的眼睛空洞无神。

6 家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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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椴查房有时候跟着钟垣来,有时候是他自己一个人来。他单独查房时问话相当简单,基本上是抄数据,再问几句痛不痛晕不晕之类的话,最后轻轻地在我脑袋上摸一圈就算是完事。有一次他检查我脑袋的时候我盯着他看得入了神,他不禁问我:“你看什么呢?”

我一惊,矢口否认:“谁看啊,没看你。”

他直起身子来,白我一眼:“还不承认,刚刚你那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我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再看向他,见他站在我床边上没要走的意思。

“你老站我这儿干什么呢,你不查房呢吗,别的病人你不去看两眼啊,回头出了医疗事故什么的你就别想混了。”我逗他。

“别贫,问你个事儿。”他一脸正经地问我,“我走了之后,你们那几个人后来都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郭一臣被抓进去了,我跟张源继续读书。”我有些黯然,“现在一臣出来了在做茶叶生意,张源当兵去了。”

白椴安安静静地听着,没什么表情。“现在他们都还挺好吧?”他问我。

“还行,一臣在云南捣腾普洱,说是还不错。张源也是,好像要升士官了。”我慢慢地说,“不管怎么样这日子还得过不是。”

我们之间的气氛因为这个话题突然变得有点伤感,白椴想了想说:“那什么,张源在哪个部队?没准儿他升士官的事我爸能帮上忙。”

“不用,他跟你爸系统不一样,人家是武警。”我笑道,“没事儿他自己能行,再说你也知道他那脾气,要是知道了是你爸给帮的忙,还不得马上复员回来?”

白椴被我说得一乐,抿嘴一笑,看得我神魂颠倒的。我当时挺纳闷,心想这白椴小子小时候就招人喜欢,长大了还这么勾人,他真是狐狸变的不成?

“大伙儿都好就行,”白椴又恢复了手上的动作,埋下头拨拉我脑袋,“这么多年没见,也怪念想的。”

“你念想谁啊?”我揶揄他,“你不会是当初打了人,现在有负罪感吧?”

“靠,谁负罪?”他抬起脑袋白我。

“你啊,谁叫你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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