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姑娘,就是新老师。这让我一下丧失了最终学完法律的信心。我感到再去读书不过是自欺欺人。以致回家的时候,竟不会走了红绿灯。我对自己说,这灯该怎么走呢?我由南北方向,准备拐弯去东西方向,那我就应该在东西方向出现绿灯时通过,这样不是和我要去的方向一致么?于是我就那样走,附近的交警就拦住了我。他笑着说,“交警在眼前,你也敢闯红灯?”我说,我错了么?我又错在哪里呢?那么这个世界都是谁定的规则,让人感觉如此繁琐如此难以适应?
但是公务员不能不考,这已是我目前对前途最大的希望了。我现在蜷伏于蜜月之中,干的也是这件事情。我本来当年考电大时,自恃有文才,而没有填报汉语言文学专业。我选修的是行政管理专业,而我们那个行政管理,又恰是为国家推行公务员制度准备的,因此公务员的五门专业课我都学过。现在终于盼来了公务员开考,不能不对我是个天大的惊喜。但是我还要兼顾着妻子的情绪,她看着电视,我还要和她不时有点简短的对话,让她感觉到我的存在。不然她看厌电视,又要百无聊赖想着往外疯跑。可我实在顾不过来,我的时间也因此蹉跎进去了。到一月中旬,我还有大半本书没有看完,眼看着十九号的考试在即,我的内心不禁恐慌起来。最后我竟采取了一种奇妙的办法,即在妻的身上背书。白天吃过饭,让妻躺着看电视,我就把书放在她的腹部或胸部上看,晚上就让妻脱净衣服伏在床上,把书放在她的背部和臀部上看。这样我轻轻抚摸着她,不使她感到无聊和冷落。但是妻还是有了怨言,她说,“你不考这就考那,又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一时弄得我的内心更加诚惶诚恐。
十八日晚上,妻很晚才回来。当时我已白天养足了精神,准备开个夜车,为此我又准备使用一个老习惯,即穿着毛衣毛裤,将自己用被子裹起来坐在床上,把书摊在眼前,然后看个名词概念,就闭上眼在脑际重过一遍。这个方法对我临阵磨枪非常有效,但必须得有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甚至将自己尽量地封闭起来,才能使慧心慧觉释放。这也是我以前高考时被逼出来的办法,不想今晚又要用上了。但是妻半夜里却被两个男人送回来了,她喝醉了。我只好放下书,服侍她休息。那两个男人又坐了一会儿才走。妻努力抵挡着酒劲儿拉着我的手,给我解释她为什么今天喝酒,为什么又喝醉了酒。她说,几个以前的朋友听说她结婚,非要拉住她请客祝贺,他们就去了迎宾楼喝酒。那几个朋友的妻子都不能喝酒,但他们都知道她能喝,就拼命地灌她,还要让她为我也代一杯。这样妻就一个人喝了两份酒,这样她就醉了。
我起初听了,还为妻的忠义感动,但一想她偏偏又赶这个巧儿,她是知道我明天考试的,内心的怒火就涌动起来。这段时间设着计谋为好她,都是白费,在这紧要关头,鬼使神差就来了这致命的一下。莫非又是命运在捉弄于我?莫非是人为的一场阴谋?但是看着她在床上那难捱的样子,内心又不禁地心疼起来。喂她水她也喝不进去,只是翻来覆去地呻吟不止。我就只好拿来痰盂,等她吐出来。当时我就这样立在床头,内心既无耐又悲哀。我想我是完了,今生注定永无出头之日了。而文弱的身躯,在企业也注定不可善终。我究竟该怎么办呀?妻终于吐了出来,还吐到了床上一些,我耐下心服侍着她,爱情不就是这样么?那么就让公务员见鬼去吧。待我伺候完我的妻子使她终于安顿下来,我又拾起了书本,这时也没有当初的激情了,但还能勉强去看。这时妻又开始轻声地呼唤我,“洪义、洪义、洪义。”我又被迫放下书本,趋上前去。她就紧紧地攒住我的手,流着泪说,“老公,对不起。”但是我从她脸上看到的,不仅是对我的感激,还另有忏悔的内容。尽管这时她始终没有睁开双眼,事实上她正处在半醒半迷的状态。这加重了我始终都有的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