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越裳十六岁后,锦瑟身为古越裳跟前的伴读,在府中也算是小有地位,人又乖巧懂事,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喜欢他,也都很关照他,别说挨打,连句重话也没人说他。
锦瑟摇了摇头。
古越裳看着他,突然问:“是因为我吗?”
突然被戳中伤口,激痛之下,锦瑟第一反应便是要否认,却被古越裳扳住脸。古越裳看着锦瑟,慢慢说:“我找了你一整个下午,都没有找到你……小锦,你还记得金燕子和胡彦之吗?我要是让你做我的金燕子,你愿意不愿意?”
即使是一个炸雷打下来,锦瑟也不会比现在更惊愕。他猛地睁大眼睛,嘴张成圆圆的,吃惊地瞪着古越裳。古越裳贴近他,轻轻碰触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脸颊,拉开距离,微笑着注视他,“一年前离开的时候,你说要一辈子守在我身边的吧?换一种法子可以吗?做我的金燕子……”
月光下赤裸的身体,脂玉一般,漆发的长发在夜风中披拂,流水淙淙,桂子传香,起伏间愉悦的呻吟,高挑的颤抖的微音……记忆中的画面如一蓬烈火烧上来,锦瑟的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几乎晕过去,可头被古越裳有力的手掌固定着,一双眼睛被古越裳专注的目光盯着,他没有办法晕倒──何况,他也不敢晕过去。这么重要的一句话,石破天惊,天崩地裂,他怎么能不好好听着!
“愿意吗?”古越裳紧紧逼问,眼神炯炯,鼻息喷人欲化。
锦瑟嘴唇颤抖,意乱神迷。古越裳的身子贴着他的,天这么热,被古越裳挨着的半个身子都要融了,他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傻瓜,呼吸啊,你要憋死吗?”古越裳搂住锦瑟,轻轻拍打锦瑟的背。
如果不曾在抱朴寺外看到月下的那幕香艳野合,如果不曾遇到胡彦之与金燕子,如果不曾赴京参加殿试因偶然的际遇被卷入朝庭势力斗争中而与锦瑟分离一年之久──如果没有这么多的巧合,也许他和锦瑟只能维持一辈子的半主仆半兄弟半朋友的畸形关系。
可他偏偏遇到了胡彦之与金燕子,偏偏看到了那幕让人喷鼻血的画面,血气方刚的少年身体偏偏被激出了火花。送胡彦之北去,回到家再重新面对锦瑟,他已经混乱,却不自知,直到去了京师,路见不平从端王党羽手下保住棠哥儿,在梨香院里,棠哥儿要拿自己的身报答他时,他才突然发现,眼里看着别人,心里想的竟然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木头人──他的傻木头在家等他。
长相守 16
灵犀一点通透后,才蓦然发觉,十几年间的相依相伴点滴在心,从不曾忘怀。箭在弦上,最后一刻,他还是收了回来。棠哥委屈得眼睛都红了,他只能半真半假地哄几句,穿上衣服提脚走人。端王与东林党人的斗争愈演愈烈,古越裳因为救棠哥儿被卷进其中,这一年遭遇无数凶险,终于将事情平定,立刻便护着棠哥,马不停蹄、披星戴月地赶了回来。
他的人是回来了,可锦瑟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古越裳越琢磨越觉得自己完全不了解锦瑟。那个哑巴木头人再不情愿,也只会低着头说好,实在不愿意顶多也就是把头一低,抿着嘴不吭声。于是,他就不避讳地由着棠哥儿折腾。锦瑟的反应让他欣喜若狂,他高高兴兴地想要抓住锦瑟表白,他的木头傻瓜却哭着跑了。
他找来找去找不到人,最后在这个角落里找到了锦瑟,从来温吞水一样的木头却把眼睛给哭肿了。原来不是木头,古越裳总算松了口气──只是,他松了一口气,锦瑟的一口气却憋在胸口吐不出来。
一边轻轻抚着锦瑟的背帮助吃惊过度的人恢复呼吸,古越裳柔声说:“我心里没有棠哥儿,也没有别人,只有小锦。我喜欢小锦,想要把小锦留在身边,吃小锦做的桂花糕,喝小锦酿的梨花白……人生百年,白驹过隙,我想要小锦陪着我做所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