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也动不了,只能任自己姿态狼狈的趴伏在地上,冷漠的人群自动绕过她继续往前行,没有人在乎她为什么趴在人行道上。
“小净,”一双大手轻而易举的将她扶起来,并且抚摸过她每一处可能受伤的地方。“伤到哪里?跌疼了没有?”
是康捷……
一向只有他,会这样拉她一把;可是也只有他,会毫不在意的把她抛下。
净眉即使是低著头,也能感觉到他紧绷的声音里所隐含的焦灼。
他在担心她吗?又何必呢?
净眉唇角牵动,几乎想笑了。
“你在哭吗?”她俯著头,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加上她又没有反应,天生没耐性的康捷冷冷质问:“或者我该问,你听见了没有?”
“我没有哭。”她小声,但坚定的回答。
他不信的以拇指托起她的下巴,确定她的眼眶是乾的,并且没有任何发红的迹象,才满意地松开她,改牵她的手。
“我们回去。”
他这句话很奇怪,“他”与“她”已经不再是“我们”了,再说,他们的归处也不同,又如何能说“回去”?回哪儿去?
她心中的反驳,一如往常的压抑在心头,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争论的女人,或许就是这样,他才会满不在乎的利用她。
车子驶向信义区,停在一幢双层灰色洗石子所彻出的洋房前。
“到了,下车!”
他一如以往,率先跨下轿车,掏出皮夹中的磁卡,往门前的机器一刷,熟稔的按了一组密码,洋房的正门应声开启。
“进来吧!这是我现在的住处。”
他走进去,打开电灯。
净眉进屋子前,看见他的屋子旁有块偌大的地,上头寸草不生,连上都没有翻过。如果她有这么大一块地,她会拿来种些三色堇、玛格丽特等可爱的花朵,可惜康捷没有种花养草的雅兴,只是任其荒废,多可惜!
她终于踏入他的住处,房子约莫三十五坪,看起来很新,只有浅灰与深蓝两种色调,没有养宠物,也没有任何盆栽,感觉毫无生气:里头的摆设也相当简单,看起来好像随时打算离开。
净眉模糊的想起他们曾经共同有过的那一间雅房,那个充满色彩的小天地……
还惦著那些做什么?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心里有一个声音,讪笑著她的怀念。
康捷进房间一会儿,又定了出来,他手上多了两条毛巾。
“浴室在楼上转角第一问,去把自己清洗一下。”
没有容她说话的余地,他又转身进了厨房。康捷一向是习惯发号施令的,她会顺从只是因为不想与他交谈太多。
净眉捧著毛巾到浴室里,当她从全身镜中看见自己头发半湿且纷乱,裙摆脏污,右腿膝盖处瘀青,左腿膝盖处流血,加上水渍乾涸在浅色衣裳上的模样,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她的模样看起来,简直可怕得不像样!
她打开莲蓬头冲了个澡,当她拿起毛巾擦乾自己时,意外的发现两条毛巾之间还夹著一件摺叠整齐的粉红色连身洋装,剪裁简单却不失俏丽,是任何女人都会喜欢的款式。
连标签都还没剪掉,是新衣服。
康捷的住处,竟有女人的衣服……
一股说不出来的酸涩在胸中翻滚,她再看了新衣一眼,最后,她换回她的旧衣服下楼。
听见她的脚步声,康捷也从厨房里出来,当他看见她穿著原来的衣服,他的眸子眯了起来。
“为什么不换衣服?”
“那不是我喜欢的样式。”她避开他不悦的眸子回答。
康捷凝视了她半晌之后,再度开口。“我给你煮了杯卡布奇诺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