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遮掩下的山门,似乎久已无人出入了。他用手猛力一推,顿时轰的一声,冰雪飞溅,山门应声而倒。
原来这两扇巨大的山门,早已腐朽不堪,被他这全力一推,立即楣断柱拆而倒。
江雨舟饥寒交迫,急于觅一栖身之地,见状虽然一惊,仍然毫不思索地举步而进。
他一连穿过两层院落、十多座禅房,依然不见人迹,眼看佛殿中帏幕零落,菩萨蒙尘,炉翻鼎覆,香火俱熄,这才心生惊异。
但在惊异之中他同时产生了一种好奇心理,是以略一迟疑,立即大步向第三层院落中走去。
第三层院落乃这座荒山古刹的最后一层。他身刚进入院中,立即发觉情形有异。原来这座院落正面乃是一所大殿,两侧各有五间耳房,这十间耳房不但门窗密闭,并且均用封条贴死。最奇的是门前各置一尊坐佛,形态栩栩如生。
江雨舟神情一愕,突然发现院中积雪上现出一路足迹,逶迤而人大殿之中,显见这荒山古刹尚有生人。
他此时饥火中烧,认为只要见着人,至少可求得一餐果腹之粮,是以毫不迟疑地向殿中走去。
风雪之日,又值薄暮之时,大殿中显得漆黑如墨。江雨舟连问三声不闻回音,眉头一皱,立即由胸前摸出一方自幼佩戴的玉符。
这玉符通体朱红,中镶一棵枝繁叶茂的撑天巨树,一经取出,顿时红光灼灼,把五步之内照得通明。他取出玉符,身形刚刚一动,突然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猛一抬头,只见大殿神龛之下,坐着个浑身血迹的老人。
这老人气色衰败,面如白纸,紧闭的双目随着叹息声缓缓睁开。
江雨舟见状不觉连退几步。
那老人也是神情一愕,但旋即沉声大喝道:“你是谁?”
别看他满身伤痕,此时提气怒喝,依然震得人心惊神摇,耳膜嗡嗡作响。
事出意外,江雨舟心神又是一震。但那老人也像发现什么意外似地,陡地脸色一变,举掌疾招,只听唰的一声,江雨舟手中那方玉符立即脱手飞去。
由此观之,这老人不但是武林中人,其功力之深,也已至虚空接引之境。
江雨舟一时惊愕莫名,竟愣愣地不知所措。
那老人取得玉符之后,不停地反复端详,脸色一连数变,这才满面疑云地喝道:
“这玉符是何处得来的?”
江雨舟微微一愕,也还以一声冷笑道:
“这是我自幼佩戴之物,难道有什么不对么?”
“这话当真?”
“江雨舟从不说假话!”
“江雨舟?不,你不应该姓江,你是……”
老人话声未落,突然“哇”地喷出一口热血,顿时晕了过去。
江雨舟重新落入一片疑云之中,他神情木然,暗暗沉思:
这老人是谁?
他为什么说我不应该姓江?
那么,我到底应当姓什么呢?
江雨舟正在沉思之中,那老人又轻轻哼一声,慢慢醒了过来。
他知道这块玉符同自己身世有关,若想确切知道这块玉符的来历,眼前老人就是最好的线索。
他刚想询问,老人已缓缓睁开了双目,问道:
“天道循环,报应不爽。江雨舟,你可知你就是武林中首屈一指的……”
老人话声未落,突然脸色巨变,在鼻孔中冷哼一声,失神的双目射出两道奇光,望着江雨舟沉声道:
“江雨舟,老夫如若有事情求你,你可愿答应?”
江雨舟初见这老人遍体伤痕,已生同病相怜之心,此时更见他满面期待之情,顿时忘了自己的处境,义形于色地答道:
“老伯伯,有事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