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踏着月光进来,门“轰”一声关上,又是漆黑一片。
徐承志缓缓走到两人面前,蹲下身子直视她们。突然他拉起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
敏大惊,喝道:“你放开她!你们要抓的是我,不要动她。”
徐承志在黑暗中一双眼睛亮如猛兽,一手摸遍她的全身。
淼憎恨之极,甩手打他,骂道:“你个禽兽,卑鄙无耻的王八蛋——”话未说完,又摔到地上,赶紧手脚并用的爬到敏的身边,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徐承志不屑的嗤笑:“我当是怎样的货色,竟能迷住李隆基和张苒的心?今日一见,真的要怀疑那两个男人的眼光。难道真的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吗?我真不明白张苒临死前竟然喊了你的名字,将那只鸽子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他真是愚蠢之极!”
淼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徐承志似乎很满意淼的反应,大笑起来。“说到你的心坎去了,是吧?我一直很好奇一个男人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吴名固然如此,但慕容敏确是奇女子。可你呢,一个卑贱的丫头,朝秦暮楚,怎也会让男人舍命?”
淼从地上弹起,不顾敏的喝止,直直冲到徐承志的面前,喝道:“你胡说什么?你的嘴里不配叫他的名字!”手还未触到他,身子却如破布一般撞向墙壁,浑身的骨头散了架般的疼痛,她却高喊:“是你,是你杀了他,我要杀了你!”她从地上跳起,又冲向了他,可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她却一次次的爬起,耳朵听不到敏的呼唤,眼睛只能看到他狰狞的笑容,脑中却一遍遍的闪现张苒潇洒的脸庞。
“徐承志,你住手。她现在已经是临淄王府的人,你不能动她——”敏声嘶力竭的喊道,眼睛盯着瘫倒在地的淼,心如刀割。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淼气若游丝的低吼,身子却不能动弹。
徐承志冲着淼狠狠的踢了一脚,将她踹到墙边,得意的大笑:“他怎么不来救你?她死前用诅咒的眼神瞪着我,可我还是鞭了张柬之那老匹夫的尸,他能奈我何?张苒你看到了吧,你的女人就快被我打死了,你怎么不出现来救她啊?”他咬牙切齿的道:“张柬之那五个老匹夫竟然骗我,说什么要为我父亲平反,恢复我徐家的勋爵,全是假的!政变一结束,武则天退了位,他便将我一脚踢开,还派出羽林军追杀我!天不亡我,我就要他们死!他们在朝中的党目、谋划,我哪个不知?他们忌惮武三思,我却偏要假以武三思之手抄他们的家、灭他们的族!我自请去岭南斩草除根,张柬之和崔玄暐却死在途上,我整死了桓彦范、敬晖和袁恕己,便追上那两个老匹夫的灵柩,拖出来鞭尸,挫骨扬灰,我要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这一路上,那些自称忠良之后的人,看到我整死他们的爹爹爷爷,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磕头如捣蒜的求我饶过他们,我一个一个的让他们下地狱!说来张苒倒是有骨气,在侍从全部倒在他脚下时,放飞了手中的鸽子,趴在棺木上护住张柬之,我就一刀一刀的割开他的后背,他还是不松手,我就用钢钉钉他的手,他却死也不下来!”
“你是疯子,你是疯子!你不是人——”淼声嘶力竭的吼着。
徐承志却俯身柔声道:“你不想知道他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看到淼哑然无声,才朗声道:“我一刀劈开了棺木,他才终于放了手。他还想护着张柬之的尸身,我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他就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坠下了万丈悬崖。他坠下的一刻死死的瞪着我,诅咒说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直到他的身子被云无遮挡,才听到山涧间传来垂死前的嘶吼。你猜他死前叫了什么?”
淼眼中死一般的绝望,嘴唇抖着想要说什么,可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徐承志低头凑在淼的耳边,细若蚊声道:“他叫了你的名字——侍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