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在下乃徐大人昔日的同窗好友,特地前來拜訪,麻煩通傳一聲。」蔡岳行到徐府門前,向著門房客氣地拱手道。
徐壽那貨打量了一眼穿著寒酸的蔡岳,皺眉道:「我家侯爺正月里閉門謝客,公子請回吧!」
「侯爺?」蔡岳微吃了一驚,他這些年都在山西右玉縣,倒是不知道徐晉如今已經貴為侯爺了。
徐壽白眼一翻道:「我家老爺被皇上封為靖海侯,歲祿三千石,官居戶部左侍郎,特進光祿大夫,加封太子少保,你既然是我家老爺的同窗,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
蔡岳被這一連串的頭銜給驚呆了,沒想到短短兩年多,徐子謙竟然封了侯,還官居正三品大員,這官升得實在讓人瞠目結舌。
蔡岳既羨慕又自卑,昔年在江西信江書院同為寒門學子,自己的家境比徐子謙要強些,然而才五六年的時間,徐子謙已經站在自己難以仰望的山頂上了。
「既然如此,那打擾了,告辭!」蔡岳神色複雜地拱了拱手便要離開,恰在此時,一騎馬卻是急馳過來,馬上是一名青年文士,在徐府門前勒定下馬。
「徐壽,你們家老爺在嗎?」青年文士神色焦急地道。
「民受兄!」蔡岳脫口而出。
騎馬的青年文士竟然正是費懋中,他這才注意到旁邊的蔡岳,仔細打量了一眼才認出來,驚喜地道:「你是……浩然兄!」
蔡岳摸了摸滿是風霜的臉,自嘲道:「難為民受兄還記得在下!」
費懋中正容道:「浩然兄何出此言呢,唉,子玉的事我也聽說了,浩然兄為尋找好友在邊塞一待就是三年,這份情誼委實令人敬佩。可惜本人現在有急事在身,否則定然與浩然兄觸膝詳談,對了,浩然兄現居何處,到時也好相約一聚。」
蔡岳心中微暖道:「在下今日只是路過京城,明日一早將趕去通州碼頭乘船南下,家父病重,耽擱不得。」
「噢,原來如此,那便祝浩然兄一路順風了,對了,浩然兄這是來拜訪子謙的吧?」
蔡岳點了點頭,略帶自嘲道:「可惜子謙兄近日閉門謝客,故未得見。」
徐壽那貨見這位寒酸的傢伙竟然真是老爺的同窗好友,陪笑道:「蔡公子,真是對住哈,這段時間前來拜訪的人有點多,老爺不勝其煩,所以非熟人不見,小的眼拙,呵呵,還請見諒哈!」
費懋中一拍額頭道:「徐壽,快帶我見你們家老爺,十萬火急!」
徐壽凜然道:「二舅爺,老爺和夫人們今日一早便出城去潭柘寺上香了,估計得明天才回來呢。」
費懋中聞言面色一變,急道:「子謙偏偏這個時候不在,如何是好呢!」
「二舅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要不要現在派人通知老爺?」徐壽小心翼翼地道。
費懋中沉吟了片刻道:「算了,還是我自己跑一趟吧。」
費懋中說完便對著蔡岳拱了拱手,然後翻身上馬往西便門馳去,徐壽擔心二舅爺孤身一人有危險,於是連忙通知徐福徐祿騎馬追上去。
潭柘寺在京西約莫六十多里的寶珠峰上,再加上還得上山,即使打馬急馳也得個把時辰,所以當費要懋中趕到潭柘寺時已經是下午四時左右了。
「二哥,你怎麼來了?」費如意和費吉祥見到費懋中不由訝然地問。
「民受,發生什麼事了?」徐晉隱隱生出不妙的預感。
費懋中喝了杯水,稍稍緩過氣來便道出了原委。
原來,就在今日上午,嘉靖帝朱厚熜突然通知大臣在左順門等候,隨後宣旨,稱要去除其生母蔣太后尊號「本生聖母章聖皇太后」中的「本生」二字,直接稱為「聖母章聖皇太后」,而且還要把生父的尊號改為「皇考恭穆獻皇帝」,並將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