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驚呼,接著便是翻船落水的聲音,王翠翹好奇地站起來張望,這時徐晉也被吵醒了,坐起來問道:「翠翹姑娘,發生何事了?」
王翠翹沒好氣地白了這傢伙一眼道:「我的徐大人睡得可好,那邊好像有人落水了。」
徐晉歉然地笑了笑道:「抱歉,翠翹姑娘吹的曲子太動聽,本官竟是眯過去了,噢,我們過去瞧瞧怎麼回事吧。」
這時遠處嘈雜的聲音不斷,估計是錦衣衛在搭救落水者。徐晉拿了船槳,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划去。
當到達出事地點,徐晉正好見到幾名便衣錦衣衛,將一名渾身濕透的傢伙從湖中撈了起來,旁邊還有一隻底朝天的小漁舟。
「發生何事?」徐晉皺著劍眉問道。
為首那名錦衣衛諂笑著稟報導:「回大人,這個傢伙不識好歹,非要打這邊經過,形跡猥瑣可疑,屬下幾個便打算將此人驅離,誰知這傢伙自己亂動,把小船給弄翻了,打擾到大人實在萬萬不該,屬下這便把這瞎了眼的狗才拎走。」
「胡說八道,你們這幫仗勢欺人的狗奴才,快快放開本人。」被拎著那名男子掙扎著大聲道。
徐晉忽然覺得此人的聲音有些熟悉,皺眉道:「你們先把他放下吧。」
那名錦衣衛連忙把人放下,那傢伙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嘩啦啦地流的湖水,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呃……原來是子畏兄啊!」徐晉差點沒噴出一口老血來。
王翠翹掩住了小嘴,原來這位狼狽的傢伙赫然正是大才子唐寅唐伯虎。
唐伯虎此時也認出了徐晉和王翠翹,神色尷尬地拱了拱手道:「原來是子謙兄和翠翹姑娘,難怪一曲洞簫吹得如此盪氣迴腸。」
徐晉不禁恍然,敢情唐伯虎這老票客就在附近,聽到簫聲便跑來窺視,結果被外圍的便衣錦衣衛給逮個正著了。
「近兩月不見,翠翹姑娘玉容風采猶勝往昔,看來傷勢已然大好,小生這廂有禮了。」唐伯虎捋順了濕漉漉的鬍子,以自認為瀟灑的姿勢行了一禮。
徐晉不由無語,王翠翹恬然地福還一禮道:「唐公子客氣了。」
「子畏兄不如先上岸換套衣服吧。」徐晉好意提醒道,雖然眼下天氣炎熱,但這位裝嫩的唐大才子畢竟是已經五十多歲了,弄不好就著涼病倒。
當下,眾人便把船劃回岸邊,正在涼亭中等候的三名俏婢連忙迎出了親水台,見到徐晉竟然帶回一個渾身濕漉漉的猥瑣老男人,不由都露出好奇之色。
唐伯虎這貨見到長相甜美,而且生得一模一樣的初春和初夏,頓時便故態復萌,一雙老色眼都移不開來,「瀟灑」地一揖道:「小生唐寅,見過兩位姑娘。」
初春連忙閃身避開不受,初夏則啐道:「人家只是個丫環,可當不得唐公子一聲姑娘。」
唐伯虎這才注意到初春初夏一身婢子打扮,敢情是徐晉的貼身丫環,既尷尬又艷羨,好水靈的一對孿生美婢。
「初夏,我的身高跟子畏兄相當,去取一套我的衣服來給子畏兄替換吧。」徐晉吩咐道。
由於天氣炎熱容易出汗,所以今早出門遊玩前,細心的初春特意給徐晉多準備了兩套衣服,以備更換之用,然而此時徐晉竟然要拿給唐伯虎穿,初夏這妮子自然是不願意的,所以微撅著小嘴站在原地沒動,一臉嫌棄地睨著唐伯虎。
幸好,懂事的初春轉身去馬車上把衣報拿了過來,這才免了唐大才子的尷尬。唐伯虎道謝一聲,跑到一艏烏蓬船內把衣服換了。
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徐晉的衣服都是質地上乘的高檔貨,唐伯虎穿上後頓時顯得精神了許多,一改往日落泊的邋遢模樣,竟是有點小帥了,看得出來,唐大才子年輕時模樣應該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