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里他埋首赶工为她打造另一面更新颖的铜镜。刚刚到她房里只是要将它送给她。 却没想到会让他听见、看见这样的事实!
拿出衣袋里的新铜镜,他的心又不自觉地阴郁了下来。
满糖回到家中,已经天亮了,她可是在路上走了一夜。
她爱金煜,用尽所有的心、所有的情去爱他,也唯有和他在一块儿时,她才会觉得 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只要一思及他拿起铜镜在她面前砸碎的那一幕,她的心便拧了起来……这种 恐慌是她以往不曾有过的,就连亲眼目睹葛卿与其他女人在一块儿,她也没这么心碎过 。
她并不恨金煜,只是怨命运捉弄人啊!
才将门推开,眼前突然跃出一个陌生男人,吓得她拔声尖叫:“啊——”
“住口。”男人挥刀抵在她颈侧,沉着嗓说:“再叫我就杀了你。”
原来他就是余敬派来的杀手。由于葛卿昨儿夜里吓得扛起嫁妆就溜,根本没知会余 敬,告诉他金煜已与满糖翻脸,绑人这事压根就不用做了。
“你……你是谁?”满糖直瞪着脖子上的刀,真怕他一个不注意,便往她的颈子抹 了去。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只要你乖乖听话,跟着我走就行。”那人咧开嘴,露出一 脸的狠样。
“跟你走?去哪儿?”她扭动身子,想找机会脱身。
“跟我回余家庄。”
“什么余家庄?我又不认识姓余的人!”
“余敬余大爷,你没听过吗?”
“余……”她忽然想起,那天和金煜在房内听见有客采访;好像就是这个人。
“想起来了吧?谁要金煜得罪了他,我们只好拿他心爱的女人下手。”他粗蛮地说 。
“心爱的女人……”她喃喃念着,突然逸出一丝悲叹,“你们全弄错了,他从没喜 欢我过。”
“少找借口,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放了你吗?”他用力抓住她的头发,痛得她流出 了泪。
“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由你。”满糖一双泪眸直瞪着他。
“我是不信。走,跟我回余家庄。”他用力拉她,可满糖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拚命 与他抵抗挣扎着。
“你这个死丫头,再拖时间,小心我杀了你!”
“你杀吧……杀呀!”反正她也不想活了。
“可恶!”那人举起手用力击向她的后脑,满糖因而昏厥过去,任那人将她逮走。
“二哥,满糖离开了是不是?”
翌日一早,金鸽便在门房的通知下,得知满糖昨晚哭得像泪人儿似的奔出了金嫁山 庄,于是她便来到金煜的房间问个究竟。
“我哪知道?”金煜冷着声说。
“你这是干嘛?”金鸽这也才注意到金煜变了,向来只吃青菜豆腐的他现在居然喝 起酒来了。
究竟是怎么了?天下红雨了吗?
“我在干嘛,你看不出来吗?”他抿唇一笑,一副颓废不振的样子。
“别再喝了,二哥,你从没喝过酒,一下子喝那么多,会弄坏身体的。”金鸽走过 去,一把抢走他的酒杯,又命身旁下人把他桌上的酒壶全都收光。
“金鸽,你这是做什么?”他愤懑地站起,眉头一皱,胃也跟着紧抽,“妈的,这 酒还真难喝。”
金鸽赶紧为他拍拍背脊,“你和满糖究竟是怎么了?一个是一声不响地跑掉,一个 是闷不吭声的在这儿拚命灌酒,我都被搞糊涂了。”她直摇头叹息,这阵子可被她四个 哥哥给弄得体虚力乏。
“你也是骗子之一,别在我面前说话。”他眉头一凝,怒色已在眼底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