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会飘飘扬扬地洒下如落雪一般,又到了该采收的时候。这天在族长的率领下,族人多半都去了村后那片被火麻包围的山林,有人用长竿拨弄和敲打榆枝,有人在树下的灌木顶端铺上草席收集榆荚,然后统一放置到竹篓里。
只有一些老人和少数青壮留在村子里,看着玩耍的孩子们。稍微大一点的孩子都跑到山林中帮着拣榆荚看热闹了,这里满地乱跑的都是些小不点。城寨里平日比较安全,不需要太特别的保护,但太小的孩子也得盯着点,比如不让他们靠近水池边、不要摘食房前屋后种的菽豆。
豆荚已经饱满,剥开之后多汁青豆又脆又嫩,但却吃死过人。村里刚种菽豆的时候,就有人摘取青色的菽豆生食,当时看着没事,可是等回到家中却上吐下泻大汗淋漓,发觉不妙将水婆婆找来时,水婆婆却摇头道:“已经晚了!”
后来族长若山想起一句古话:“青菽不可生食,或有大毒。”据说是神农天帝很久之前留下的。但路族人并不清楚这些,因为他们以前并没有见过青色的豆子,而族长也是在山外偶尔听说的,并没有太留意,结果村里刚种菽豆不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可奇怪的是,当时村里有不少人都生吃了青色的豆子,只有一位健壮的男子中毒送了命,而其他人却没事。难道世上也有一位掌管食豆者生死的豆神,种豆、食豆须向他祭奉?不论怎么说,小心一点总归没错,族人再也不生食青豆,还会看着那些不懂事的孩子不可误食。
天气温暖但还不算炎热,孩子们在空地上跑得正欢,其中还有一条花尾巴狗到处乱蹦。这条狗就跟在虎娃后面,而虎娃正迈着小脚丫追着一群鸡。鸡群被驱散在房前屋后乱转,虎娃总也撵不上,后来他发现到处乱兜圈子根本抓不住,于是就盯上了一只母鸡。
大人们对这种鸡飞狗跳的场面早已经习惯了,只是做着自己的活计,或搓着麻丝或修补着器物。部族里的孩子不知道什么叫读书写字,更没有什么长大了要干什么的远大抱负,他们幼年时就在追逐玩耍中锻炼着体魄,等到再大一点,就要学习各种生存技能、帮着大人干各种活计。
虎娃终于成功地盯着那只鸡将之追出了鸡群,沿着房屋后的石墙根一路往前跑,伸着小手好几次差一点就抓住了它,而那条狗晃着尾巴仿佛在给虎娃加油。以狗的速度本能轻易追上鸡,可是这条狗的样子却很古怪,它像人一样直起身子用两条后腿一路小跑,一双前爪在胸前端着。
眼看已经将那只鸡撵到了拐弯的墙根,虎娃张开双手奋力往前一扑,却又差了一点没能抓住,反而摔了个嘴啃泥。花尾巴狗不高兴了,四蹄着地朝着鸡发出一声吼吠。鸡受了惊,扑扇着翅膀竟然飞过了那道墙。
被训养的家禽飞行能力已经退化,但在紧急情况下,鸡也能扑扇着翅膀飞出一段距离。虎娃见这只鸡竟然跑到了寨墙外,感觉自己闯祸了,奶声奶气地喊道:“盘瓠,赶紧把它抓回来!”
盘瓠就是这条花尾巴狗的名字,它奋力一跃,后蹄在石墙上蹬了一下也蹦了出去。虎娃学着样子在墙根下蹦了两下,发现自己过不了这道高墙,赶紧顺着墙根跑出了城寨的前门去追鸡和狗。
城寨前门外是一片开阔地,荆棘和碎石已被清理,只有不高的杂草生长,有一片地方天然凸起的岩石已被削平,这也是族人晾晒各种东西之处,再往前便是一道断崖谷壑,宛如高原山地中被劈开的一道深深裂隙。
盘瓠四蹄着地时跑得非常快,而那只鸡被追急了,一路蹦一路扑扇着翅膀滑翔,竟直接朝着断崖那边去了。虎娃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