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储君,你说绑就能绑吗?储君是一国之储君,非是你一人之储君!”
见瀚雄讷讷不答,少务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方才说的只是一时之气话,可是你又为何会说出那样的气话?而师兄我方才的话也说得太重了,并不需要你回答。但你这般猜忌于我,真的合适吗?我想师弟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权臣,那么世上真正的欺君弄权之人,又是什么样的呢?”
说出这番话时,少务也在心中暗暗叹息。假如换做虎娃或盘瓠,会有瀚雄这些想法吗?当然不会!可是瀚雄偏偏会如此,兄弟之间,在某些方面他好像已越行越远,而这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
无端干涉与质疑国君褒奖有功之臣、任命军事将领的正常行为,甚至还想插手国君册立正妃的私事,不仅猜忌还喝责国君,这不就是权臣之举吗?
但回头想想,这也怪不得瀚雄。瀚雄一直就在巴国朝中,先掌一方军权,再掌举**政大权,更是一心一意要将少廪扶上君位。在这种环境下待得久了,成天看的、做的、想的都是这种事情,往往就不会琢磨别的了,甚至连自己没有意识到。
虎娃和盘瓠为什么不会这样,因为他们可以跳出某个无形的圈子、超出自身的局限。瀚雄为什么会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有私心,这么多年来不知不觉中,将少廪的储君之位与自己的意志捆绑在一起,越是这样,其实就偏得越远,因而才会不由自主猜忌少务。
无论是君臣还是兄弟,这种猜忌都是不应该的。但是说实话,假如换一个人在他的位置上、有同样的处境和经,恐怕难免都会滋生出同样的心思,这也是不知不觉的。
瀚雄突然间冷汗就下来了,少务拍在他肩上的手虽然轻飘飘的,瀚雄却感觉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要承受不住,赶紧起身下拜道:“多谢师兄点醒,无论如何,我都不应当……今日真是惊出一身冷汗啊!”
少务亦起身托住他的胳膊道:“你对我的做法不解,以你我的关系,自来问我便是。你并没有因此在巴都城有密谋异动,而是直接一个人来找我当面责问,可见还是把我当兄弟。”
这番话倒是出自真心,也是少务感到欣慰的地方。假如换一位真是心怀不轨的权臣,恐怕也不会直接跑来喝问国君,有这种想法也只会藏在心里;而少务就算还想传位给少廪,肯定也会首先削此人之权并打压之,而不会像今日这般推心置腹。
少务又拉着瀚雄坐了下来,和颜悦色道:“你我兄弟不应再有芥蒂。我近日得到消息,火伯师叔唤座下弟子回归武夫丘相见,我也想回武夫丘见见他老人家,届时与师弟同行。但在此之前,还要烦劳师弟筹备两场典仪,一是册封盐后,二是禅位于新君。”
剑煞飞升、武夫丘新宗主继位后,原先的四位长老已升任太上长老。太上三长老火伯召座下弟子相见,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明白人心里隐约都猜到,恐是这位高人大限将至。
武夫丘原先的四位长老,排位并不按年纪,而是按入门先后,其中三长老年岁最高,甚至连晚辈弟子都不清楚他具体已有多大年纪了。火伯当年已有大成修为,后来又突破了七境,但终究未能修得无尽之寿元,更别提飞升成仙了,终有尽时。
瀚雄是火伯的亲传弟子,既有召唤,应该去见他老人家一面,而少务也打算一起去,时间在其禅位之后。火伯寿元将尽的话,谁也不会明说,少务是隐约猜到了,而瀚雄前先恐怕还没想到是怎么回事呢。
瀚雄答道:“我当然要回武夫丘,这番去了,我就打算留在武夫丘中修炼了。”言下之意,他准备辞官隐退,也是因为今日之事才做的决定,而且突然间也回过味来,意识到师尊是什么情况了,语气顿了顿又说道,“不知师兄此番所遇的心爱女子是何等绝色,能否让师弟我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