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豪气干云地嚷着要扞卫他的安全,说有多滑稽便有多滑稽,听完亦无法教他心安,反倒害他一惊,害怕她的过度逞强会做出陷她自己于危险之事。
“你将自己保护妥当便好,你有这份心,我很感动。”所以,拜托说说就好,当它是夫妻间的甜言蜜语,用来增进情趣便罢,千万别太努力,他宁可自己面临危险,也不希望拖累她。
“干嘛保护我?被诅咒缠身的人是你,你那么弱小,我不放心你”
“弱小?”这两字,从他脱离五岁奶娃的年纪之后,就不曾再听谁拿来用在他身上
“弱小。”她很确定自己没用错词儿。
弱小,人类。
“夫人,你这番话已经从感动变成了挑衅,你太看轻嫁家老爷。”方不绝佯装嗔怒,对她摆出龇牙咧嘴的生气模样,还恫吓似地朝她伸出手,一副要将她撕吃入腹的恶霸状。
银貅咭咭笑着,觉得他这样好可爱。
“老爷?”这样好像把他给叫老了呢,可是喊起来挺有趣的……比起连名带姓,更亲昵许多。
第4章(2)
“对,你置你家老爷于何地?要由你这个小女人来保护?你不知道这种话听起来多伤男人自尊?”他甫说罢,她已落入他怀里,箝于毫无凶恶气息的臂膀间。
她含笑仰首望着还在努力装生气的男人,他低狺的声音,隐隐涵藏着笑意和动容——怎能不动容?在她护卫珍宝一般护着他,甜美嗓儿说:要保护他,有她在,他一定能平平安安。这种决心,柔软甜蜜,即便他不若她想象中弱小无能,需要由她来扞卫,亦为其言而深受撼动。她眼眸中的坚毅光芒,璀璨明亮,像极了黑夜星子,不存杂质或虚假,她是发自真心说着,轻而易举地让他欢喜、让他感动、让他受宠若惊……
好想拥有她一辈子,两年不够,真的不够,他想与她像对寻常夫妻,养儿育女,朝暮相伴,不用轰烈炽爱,不用精采非凡,柴米油盐,酱醋茶水,日常生活中的芝麻小事,为孩子的育养方式讨论,为桌上饭菜咸淡斗嘴,为回房时脱下的衣裤鞋袜乱丢争吵……
他恨起方家那一代的始作俑者,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情绪。他恨老祖先既不爱那个女人,又为何要招惹她?情淡心倦之后,狠狠抛弃,教她心存怨愤,才会许下毒咒,连带拖累许许多多与那段感情亳不相干之人。
方不绝箝扣她精巧下颚,唇瓣由那儿开始抵住,她的肌肤细滑稚嫩,吸引他纵情游移,他只是以唇贴着,不妨碍他继续装出指责的不满。
“你知不知道,这种话,听起来会让男人多容易发笑?就凭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娇娇女?究竟是谁比较弱小?你连我都扳不倒了,还想拼过谁?”
银貅很想告诉他,她恢复兽形的话,一掌就能拍扁他,不过,她没空说,他的唇徘徊在她嘴边,她忙于追逐它,试图将它叼进自个儿口中,好生品尝。
“你知不知道,这种话,该由男人来说才是……我保护你,不会让你遇到危险,谁都不准伤害你——”
她不知道啦!只知道他为什么不乖乖认命让她吻住!
男人想逞帅的发言,最终仍是被女人霸道截断,毫无用武之地,展现不了雄性威风,谁教她不是柔弱人类,不曾软趴趴像摊泥,要男人捧在手心才不会溢得到处都是,更不是株菟丝花,攀附男人才得以生存。
她,银貅,从不需要谁来保护她,他想说的话,对她不过是废言,永远不可能有机会实行,就算他说得再多、再英勇、再迷人,也是空话,不如拿说话的时间,好好吻她。
她纠缠他的舌,与其嬉戏游玩,吻得浓,凿得深,她贪婪汲取他的甜美,早就挨过发情时节的她,仍觉自己像只淫兽,浑身涨满欲望,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地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