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但他会不会给他来个秋后算账?看来常主任是自身难保,靠不住了,怎么办?见风使舵站入顾海平的队伍?这样会不会被人家更加看不起?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如此绵软?我先也不动声色,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兰果欢护士长叫人送来了果篮、花篮,小声电话联系常主任:“常主任您好,我是护士长,顾医生说要去看您哦。”
“他来看我什么?看我笑话啊?不见!你告诉他,别让他太得意了,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来耀武扬威啊?你告诉他,他不过是个代理主任,哪一天我叫他滚蛋,他就得收拾行李滚蛋了。你们不怕他,他孙猴子还能翻出我如来佛的手掌心?反了天了!”常主任没有丝毫的病态,倒是中气十足,一口气骂了这么多。
“好像他没有这个意思哎,只是探望您,我看着他不像是要去气您的样子哎。他叫我买好了花篮和果篮,那你不叫我们去,我怎么跟他说啊?您这是为难我,本来我已经很难做了。”兰果欢差点掉下眼泪。
“你怕他?!你不能找你姐夫治治他?你真是傻呀?他当主任还有你们的好果子吃?”常主任不忘挑事儿。
“我找了,被我姐骂了一顿,还说我没脑子,说最近都不要打扰我姐夫。”兰果欢懊恼地说。
“我为了你们都成这样了,你们自己倒是无所谓?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你们以为你们不出声,他就会放过你们吗?”常主任气急败坏。
“好像是要辞退一些人的样子,今天顾医生已经说叫我们自己说说自己的价值,就是留在中医科的价值,那不是没有价值就辞退啊?我们怎么办啊?”兰果欢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后悔这几年浑浑噩噩,连个正经护士上岗证都没考。
“怕他什么,你姐夫是院长,他能把你开除得了?你都这么慌,那其他人不是更加没办法?你们抽时间过来,我给你们出谋划策。”老主任安顿。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你?”兰果欢问。
“你们来我当然欢迎了,顾海平你告诉他,我身体不适不想见人,尤其不想见到他。”常主任气呼呼地说,他觉得今天他的处境都是顾海平害得。
“哦,那好吧,我去告诉他。”兰果欢放下电话,转身准备去报告顾海平常主任的意见,突然发现顾海平就站在护士站的门口,很平静地看着她,看样子他不像是刚刚才到,是应该站在这里很久了吧?
“啊!”兰果欢被吓了一跳,不自禁叫出声,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叫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顾海平面无表情地问。
“准备好了。可是……”兰果欢欲言又止。
“那就拿东西去看常主任。”顾海平没有理会兰果欢的“可是”。
“哦,好!”兰果欢无奈,只好拿了果篮、花篮,一手提一篮,跟在顾海平屁股后面。
“你问问还有谁一起去看看常主任?”顾海平头也不回地吩咐。
“哦,好!”兰果欢双手拿着东西,只好一路走出来,一路问碰到的科室人员“你们去看常主任吗?”
碰到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基本都没有答话,迅疾地躲开,生怕惹祸上身。
见没有一个人答应去看常主任,顾海平停下脚步,他本以为至少有一两个“勇敢”一点的人,或者是有些人情的人,难道常主任交到的都是酒肉朋友?这一天天混在一起谈笑风生的都是尔虞我诈?就没有那么一两个真情意?或者是怕得罪他而坚决地跟常主任划清界限?
他看着身后快速躲闪的护士:“站住!跑哪里去?”
护士像被使了定身法一样,僵直的后背停下来,也不回头。走廊昏暗的灯光打在死气沉沉的地板上,一点人情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