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儿姥姥就和铁蛋儿大一起吃窝窝头,或者面疙瘩。偶然闺女会给母亲留一碗面条或者一碗小米粥吃,毕竟母亲也有一个娃娃要喂奶。如此,已经比她自己家强很多了——可以吃饱肚子。
经常一天都在外面玩不回家的铁蛋儿居然每天都围着小妹妹转,不时摸摸小妹妹的小手小脸,也很少出去玩了。
有时妈妈吃东西时分一些给铁蛋儿,铁蛋儿吸溜呼呲吃得那个香!然后用袖口擦一下嘴巴鼻涕,跑到隔壁二婶家去报告爷爷小妹妹的情况了。
铁蛋儿妈一天天恢复起来,孩子也慢慢变得好看强壮了一些,看着孩子粉粉嫩嫩的小脸,铁蛋儿妈给孩子起了一个名字:山丹——山丹花是塞北高原上一种生命力极强、很漂亮的野百合。
山丹每天安静地吃奶安静地睡觉,很少哭闹。有时会小心地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的世界,有时会扭扭小屁股、挥舞一下没有被捆绑住的小手。她的小腿已经被用一条布绳绑的紧紧的,姥姥说是不绑的话,长大就会成为罗圈腿。
后脑勺睡在装着小米的小枕头上,已经扁扁平平的了。
已经28天大了,马上就满月了,大人小孩都健康成长着。不料,中午时分十二岁的锅栓来借油漏子,自从他走后,山丹就一直哭个不停。
铁蛋儿姥姥说是被生人给踩着了,必须把人家的裤腿撕破,大人必须喝下一杯童子尿才能治好孩子的啼哭。
于是铁蛋儿大第二天就去找锅栓,二话不说把人家的裤腿撕了个口子。又去学校找了一个7、8岁的男孩子要回一杯童子尿给铁蛋儿妈喝了。不一会儿,山丹就又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锅栓一家明白:锅栓踩着人家小孩了,还特意送了3个鸡蛋过来表示歉意。
一个月转眼就过去了,队里的秋收也已进行了大半。小麦、莜麦、油菜籽等收割基本完成,只剩了一些头头点点的细枝末节留几个人收拾就好了。
秋收时,每天半夜三更天的铜锣声会准时响起。
每家每户的窗外都会有锣声响起队长的一声“上工了!”震耳欲聋。
响声一过,家家户户都点亮煤油灯,披衣下炕急急忙忙往外走。集合后坐马车往地里赶。
草原的地都平若毛毡,大家虽然抹黑还分不清谁是谁,但都齐刷刷地奔赴庄稼地,摩拳擦掌干开了。
一个个像上足了发条的钟表,卯足了劲冲锋向前,为社会主义建设甘心情愿吃苦受累,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儿。
他们的干劲是那么足!他们心里深深地自豪——如今“自己当家做主人”,每天都是在给自己干活,不再受地主老财的气,也不再被“剥削”了。
等阳婆升起时候,已经有了半天的收成。
鼓声响起,大家直起腰拍拍被露水打湿的衣衫,抖落一身的泥土。一起落脚歇息,一起唠唠家常。吃队里带来的干粮:一个个加了素油白糖金灿灿的烙饼——给这一群血气方刚、奋力劳作、饥肠辘辘的人吃——别提多美味了。
现在大部分人力都转战于荞麦地了。
荞麦必须赶在霜冻之前收割完毕,否则一遭霜冻,荞麦的叶子就会全部枯烂,连荞麦穗都会掉一些到地里。那样队里的猪啊、牛羊啊便没有了吃食。
荞麦叶子晾干筛好是猪冬天最好的饲料。荞麦是牛马羊等牲口的过冬口料,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铁蛋儿大也在收割者的行列,大家说说笑笑,说到队里的老母猪一下子生出11只小猪,可它偏偏只有10个奶…头,大家就哄笑着要铁蛋儿大抱一只回家喂奶。
铁蛋儿大说:“那怕个甚?要是能奶大了给我儿子吃肉,我今儿就抱回去给老婆奶它。”
说到白儿马的儿子白得像一块无暇的白玉、说到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