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往昔往矣,不必遗恨难消,即便要将谣月公主聘于曹氏,也须问过两方意愿,虽然不必顾虑燕妃的喜恶,但也要顾及先皇旧臣的感受,若真是陛下的美意,就该下嫁陛下所喜的姐妹……”
“我欲喜人,人何喜我?”凤天翼瞪了沈文玉一眼,“你与我一同在宫中长大,会不知道宫中喜我者寡,恶我者多?就算在太子府又遇到一个喜我的,最后还不是跑掉了?一样的理,每每我欲喜何人,总是不等我起头就被收尾,如此二十二年了,叫我喜欢谁去?”
凤天翼说着又尴尬,狠狠瞪了沈文玉一眼,依旧换来沈文玉温润一笑,似乎永远不变的宽容甚至宠溺,令凤天翼羞恼却不难堪。
“算了,曹相请辞是明日的事,今日叫你来,主要是商议立后的事,魏文候这么想当国丈,我成全他也行,只是你要教他如何也成全我,他若执迷不悟,依然雇养私兵,你可以按你想的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沈爱卿可以先斩后奏嘛,总之要等你奏了,我才知道有这回事啊,对不对?”
凤天翼挑眉笑侃,沈文玉暗里翻白眼,嘴上恭敬作答,然后略显迟疑,道:“臣现在就有一件先行而后奏的事,五日前,陛下令暗影之一追讨柳峻,臣擅自作主,将那道封御书房常侍的圣旨给了暗影,让他先宣旨,若柳峻抗旨才可动武,现下,柳峻已经将宝常侍带了回来,不知陛下可想召见?”
“你……”凤天翼愠怒,不是因为沈文玉私行公事,虽然也很高兴能追回宝儿,但是莫名的不希望他人插手,不过除了沈文玉,没人能替他痛快地解决这种事,因为只有沈文玉知道,他不会狠辣明快地处理个人问题。
的确的,沈文玉不等圣谕就出去了,再进来时的人却只有一个,粉颊嫩颜依旧,只是不再天真笑言。
“陛下万岁!”小小的人儿叩头问礼,蜷成了更小的一团。
凤天翼莫名心疼,却也莫名地寒了一下心,微抬手,不见小人儿起来,本想出言免了他的礼,但是心里那股莫名的怒火熄不掉,因此静坐着不动,倒要看这傻儿能跪到何时!
半柱香过去,凤天翼听到了微微的鼾声,真想一脚踢死算了,两个月不见,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而且还跟第一次侍候一样,在他面前就睡着了,是真困还是故意使性子?
凤天翼绕着小人儿走了一圈,听小人儿似在梦呓,蹲身细细一听,凤天翼隐而不发的怒火熄灭了——傻儿梦里都在叫太子,日有所思吧?
王福悄声进来,知道地上睡着了的人不可轻慢,所以准备抱到别殿去,毕竟这是御书房,但是真正的重点是,这里没有舒适的床铺。
王福的手刚伸出去就被皇上拦住了,于是会意地退到一边,等皇上抱起地上的人,他才跟着前去侍候,可是皇上去了自己的寝宫,这似乎于礼不合……不过……圣意为要!
宝儿一觉睡到晚膳时分,睁眼见太子就坐在床边,而且还恶狠狠地看着他,回想自己没做错什么吧?
“太子万岁!”宝儿揉着眼睛唱礼,随即愣了一下,双手拉了凤天翼的衣袖,“我说错了,应该是陛下万岁,太子不会怪我吧?”
你这说法,我都不知该怪不怪了?凤天翼轻拍傻儿的脸颊一下,“此处不打紧,出了这殿门记得谨言慎行,忘了的话,记得叫人来找朕……找我救你,如果连这个都记不住,那就起来吃饭,之后就回家吧!”
“不回!”宝儿气呼呼,道:“我已经是御书房常侍了,而且是圣旨上说的,峻大叔还说我是内侍从五品官,他曾是正二品,我还这么年轻,应该还能升,所以我不回家,我要升官发财……”
“你是为这个回来的?”凤天翼扒开衣袖上的小手,心里那股寒气又窜了上来。
宝儿使劲点头,“我必须发财,如果我有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