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种色调覆盖。单调的唯一性遮掩了平日里所见的全部景物。房檐上,树稍尖,青砖缝,荒草间,每一处都留下了它冰凉的踪迹。杀死消灭所有畏惧严寒的细菌腐败的同时,也融化了自己,消失了的身躯渗透进侵袭的每一处表面,化为无形。二十一世纪也见过雪,但只是躲在空调暖气的窗后,也玩过雪仗,却是没有现在的畅快。这时,忽然在少女心中冒出一个疑问,藏在我灵魂深处的人格力量现在究竟是楚小蝶还是年小蝶多一些呢?正恍然,不远处走廊处已传来秀才田文镜的惊呼:“乖乖,雪天戏耍,小蝶姑娘好浓的兴致呵!”
少女跟着脸红。不是为秀才的微讽,而是为站在他身边的男人,哥哥年羹尧。同样的雪,同样的冰冷,望着男人,叫她情不自禁想到他的吻。再看四爷,嘴角扬起,笑得比道歉那晚要明亮得多。心头不禁又一阵狂跳。直责怪自己对异性的胡思乱想。
胤禛望着许久不见的她一阵失神,在想起来应该同她稍微点头致意的时候,田文镜已经撺掇过去,并同他们,四个人一同大玩特玩起来。平日迂腐的秀才展现出他淘气纯真的一面,一会儿教唆着小灿英如何趁势不备对着两个女孩背后悄悄发起攻击,一会儿矮□架起小男孩儿,叫他居高临下往小蝶春香身上扔雪球,直惹得孩子少女们笑声不断,连连惊呼。
宣扬的笑声洋溢在静寂的空间内,一时间不少下人忘却了手中的活计,纷纷驻足观望。虽然没有言语,可是羡慕的眼神却是每个人相同的印记。那拉氏被刘婆子搀着也走出房门举手眺望,匆匆瞥过戏耍的人群之后,目光停驻在胤禛炯炯注视的脸上,顺着他的目光自然搜寻到目标。那个粉色衣衫的少女!几乎同时,她想起了书房里被珍藏的那副卷轴。不用问,叫男人牵挂的就是跳出丹青活生在眼前的这人!无数条细蛇般的嫉妒涌现出来,死死卡住她的咽喉,松了松领口,恼恨太子那事当时,自己怎么不顺势把她给弄死。折腾了半天所谓的情敌钮钴禄氏,却是搞错了对象。长长叹气,身边目光尖利的刘婆子遂凑过来低语:“主子不必担心,这丫头片子不是已经许配给十四阿哥了吗?”
那拉氏飞快瞪了她一眼,闭紧了嘴唇。心想:你晓得什么?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又有什么用?
楼下茫茫雪地上不一会儿又多出了两个人影,一个是年羹尧,一个是方不染,两人都站在年小蝶一边,三对三地还击田文镜、李灿英和春香,结果没多久就传来秀才田文镜的哀求讨饶声,少女涨红了脸捂着肚子大笑,正转身与哥哥不染炫耀胜利时却被秀才来了个突然袭击,被一团雪球准确塞进了后颈,尖叫着哆嗦起身体。
这下,胤禛再也笑不出了,板起冷脸,提高了声音,喝斥秀才的没分寸。“平日见你循规蹈矩的,怎么私下里性子竟是这般野的?”唬得听话的人不敢做声,捏着的雪块一点点在手心缩小,印出水迹。
不耐烦地挥开下人的油布伞,踩着深深的脚印走到少女身边,发现她竟是一直佝着腰,吭着脑袋,身体在颤抖。一定是被冻坏了吧?四阿哥气得回头又是狠狠瞪了田文镜一眼,才伸出臂膀按住她肩头,宽慰道:“别呆在这儿让冷风吹了,快跟着到里屋换衣服去吧。”一边说,少女仍是微微摇晃身体,长发如柳枝般自然垂落,不听话的几缕缠绕在她雪白的耳根后,旋转出优美的弧度。
“怎么,哭了么?”往后背扯来秀才,扔到脚边,黑着脸要他道歉,却是无意间瞅见年羹尧不自在的表情和方不染藏着笑意的眼睛。
怎么了?胤禛还在纳闷,一连串的笑声已经溢出了少女的嘴边。伴随着喘气声,快乐的声音飘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