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韦捷,至少算半个皇室人的身份,却因龙鹰而闹出丑闻,失掉争夺的资格。
武三思属意的是赋闲在家的武懿宗,有治军经验,曾打过仗,立过所谓的“军功”,由他出任左羽林大将军,顺理成章。
可是太平、相王等一意削他的权力,岂肯让他得逞,遂成僵持不下的局面。
龙鹰离开西京后,宗楚客全力与武三思修好,武三思亦知自己树敌太众,不宜与宗楚客和韦氏族人对着干,虚与委蛇。期间武三思两次找陆石夫去说话。
原来武三思故意刁难宗楚客,说如要武懿宗让出左羽林大将军一职,须由武懿宗出任扬州总管,将宗晋卿调回来,而万年县少尹之职,由陆石夫担当。
岂知宗楚客一口答应,且进一步提议,完成新朝开国以来最大规模的调迁后,连手扳倒李多祚,将他远调去守边防,其职由武攸宜出任,武延秀则连升三级,坐上武攸宜京兆尹的位子。
武三思还以为宗楚客转了性子,发动党羽造势,加上韦族和宗楚客连手,皇族只能勉强保着长安县的少尹之位。
就在一切妥当的时刻,武懿宗忽然暴毙。
龙鹰眉头不扬的沉住气道:“混毒!”
解释一番后,叹道:“武三思醒觉了吗?”
陆石夫不屑的道:“他本来生性多疑,是宁负天下人,不可人负我的奸徒,怎会不晓得给宗楚客算了一着。何况武懿宗只因投闲置散,积郁成病,得知可到扬州风光,立即好得七七八八,反忽然病死。我亲自调查,却没法找到分毫蛛丝马迹,到今天得鹰爷指点,方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桂有为叹道:“鹰爷瞧得准,武奸贼斗不过宗奸贼的。”
陆石夫道:“圣旨早颁了下来,唯一方法是找人代武懿宗,这个人就是我。走了也好,眼不见为净。”
龙鹰不解道:“不是说好将宗晋卿调返京师吗?为何变成代替纪处讷,出任洛阳总管?”
陆石夫道:“这个是我离京后发生的事,武奸鬼肯定不同意,只有那女人办得到。”
桂有为道:“这么看,在武、宗二人的斗争里,韦氏选择了宗楚客。难怪武奸贼撕破脸皮,也要藉田上渊私通外敌一事,誓要将宗贼拉下马来。”
陆石夫哂道:“一天李显不肯颁发对田上渊的全国通缉令,宗、田两人仍可高枕无忧。剩看北帮的战船可在洛阳大规模集结,封死往关中的水路,便知田上渊仍有厉害后着,故敢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龙鹰苦笑道:“他们在逼李重俊造反。”
郑居中欲言又止。
桂有为鼓励他道:“居中想到什么?放胆说出来。”
郑居中道:“我在猜测,假若宗楚客放出风声,说会将李多祚调离京师,李多祚如何反应?”
众人闻之动容。
一直默然不语,没什么表情和反应的向任天,颔首认同。
郑居中接着道:“田上渊枕重兵于洛阳,最厉害处,是令人没法摸清楚他的下着,可以是大举南下的准备工夫,也可以是纯为中断我们或黄河帮入关中的水路,进可攻,退可守,非常高明。”
桂有为对他登时刮目相看,同意道:“对!最厉害处,是令人莫测高深。”
陆石夫哂道:“一天有我坐在这里,给个天作胆田上渊亦不敢来扬州。”
龙鹰摇头道:“他怎会在这非常时期离开京师,他的所谓逃亡,是个幌子,也是他最爱用的掩眼法,诈作离开了,那不论发生何事,可以推个一干二净。田上渊要骗的,是李多祚,令李多祚少去一个大顾忌。”
桂有为双目放光道:“既然如此,算否虚张声势?”向任天首次开腔,淡淡道:“有白牙在,怎会是虚张声势?”龙鹰心生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