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姐姐从小便把她的未来寄托在殷阗身上,就像舞鸢对自己的未来总只有一种想像安胥的妻。
然而现在,舞羚的人生彷佛猝然停止了,霎时茫茫无着处,毫无目标。
舞鸢想尽了所有安慰姐姐的话,陪着掉眼泪,然而舞羚仍是一般消沉,恹恹了无生气。
再也想不出话来抚慰姐姐,舞鸢烦躁地离开卧室,行经父亲的书房时,她隐约听见父母亲似乎在房间里专心讨论着什么,她好奇的停下脚步侧耳倾听。
“王后的提议你想过没有?舞羚的事也该安排安排了。”舞鸢听见她娘这么说。
舞羚?什么行不行?怎么,殷阗才刚死,爹娘就急着为舞羚作决定了?既然是舞羚的事,那么就算她没有权利发表意见,至少也该先知道吧?
舞鸢想也没想,咚咚地奔回房间,摇醒在床上休憩的舞羚。
“羚,爹娘在讨论你的将来……你快起来,我们去书房外面听。”
“别烦我。”舞羚侧身面墙,消沉地说:“他们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反正我的人生已经完了。”
“羚,你这是什么话!”舞鸢叫了起来,实在难以再忍受舞羚的消极,她重重摇晃她。
“你醒醒吧!起来勇敢面对将来的一切!”
“我不要听这些!”舞羚叫道,双手捂住耳朵。
“舞羚,你要听!”舞鸢用力地扯下她的双手,对着她的耳朵大喊:“你还年轻,你知不知道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死了殷阗不是死了一切,你会再遇上一个好男人来照顾你的!就算没有,你自己也得活下去啊!难道你希望你的一辈子就这么随着殷阗活埋”舞羚放下手,脸上逐渐有了悲伤以外的表情,逐渐有了泪水以外的面容……终于,她幽幽开了口:“鸢,我知道你说得对,可是你忘了,我不是你,你勇敢、坚强,可我不是,我根本就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弱女子……”
“那你更应该坚强起来啊,是不是?”舞鸢打断她的话,拉起她的手,把舞羚拖到书房外。
舞羚不得已,只好顺从地随着妹妹在门外偷听。
“那么,就这样吧,照王后的提议,赶快办安胥的婚事,冲冲喜。”讨论似乎已近尾声,华嫽结论似地说。
归耆叹了一口气,“舞羚温顺的性子,可能并不会有太大的反对,可是舞鸢的个性一向刚烈,受不得一点委屈……”怎么?不是讨论舞羚的吗?怎么她也有份?舞鸢的一颗心不由得提到了喉咙口。
“就因为舞羚柔顺,所以王后才这么喜欢她吧,唉,还好舞鸢坚强,以她的聪明机智,嫁到匈奴应该比较不会被欺负。”这是什么意思舞鸢听得脸色惨白,从书房里传来的声音在空中转啊转,似乎化成了一只蚊子,在她身边嗡嗡嗡地绕着她飞,她只想一记把它打死。
“鸢、鸢……”这些话同样让舞羚惊讶,可是就如同华嫽所说,舞羚是顺从的,不像舞鸢一样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惊骇地看着妹妹脸色发青,无血色的唇发颤,吓得她重重拉着舞鸢的手大喊。
这些声响惊动了书房里的人,归耆一推开房门,就看见两个面色异常的女儿。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华嫽先责备了起来。
“爹!”舞鸢不顾娘的责骂,焦急地抓住爹的手,眼神中仍存着一丝丝希望,“你们在说什么?谁要嫁到匈奴?舞羚呢?你们要她去哪儿?”归耆沉沉叹了一声,认真而无奈地看着舞鸢。
“匈奴派使者来和谈,表示愿意重修旧好,并且主动提出愿娶楼兰公主和亲,我们哪能不答应?”
“舞鸢,这也是不得已的。”华嫽幽幽地说:“不论你们任何一个,爹娘都不忍心看着你们远嫁他乡,可是这已经不单单是我们的事,而是整个楼兰的事。楼兰王又因重病在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