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致,而只相信自己個人的判斷。殖民地時期維吉尼亞的選民擁有充分的權
力來制止議員的不負責任行為,但沒有足夠權力確保議員們唯命是從。這是
一種很難達到的平衡,但它同議會的效能有很大關係。在芒福特的《候選人》
一劇中,那位正直善良的伍德比小心翼翼地迴避作出一切按人民願望去辦的
許諾,因為除非人民認為他比自己高明,就不會選他。這種伯克式的獨立精
神後來產生了那件最著名的事例:1788 年,在為批准新的聯邦憲法而召開
的維吉尼亞代表大會上,至少有八名代表違背其選民意願投票擁護新政府。
議員才能上的差異只是維吉尼亞議會和現代國家立法機構在氣氛上不同
的一部分原因,在爭論《印花稅法》的重要年代裡,維吉尼亞民眾代表院審
議中那種嚴肅、明智、誠實的氣氛和雄辯滔滔‐‐傑斐遜當時還是一名大學
生,在會議廳的門外聆聽了這場&ldo;殺氣騰騰的&rdo;辯論‐‐並非僅僅因為這些
議員們卓著非凡和問題之重大。這些議員並不滿足於成為其選民反覆無常的
奇想怪念的代言人。他們的發言針對同僚的意見,十分嚴肅認真,論點有時
甚為精妙。他們的辯論沒有現代《國會記錄》和地方議會記錄里那種因插科
打渾而漫無邊際地東拉西扯的離題之談。在那個時代,議員(至少在弗吉尼
亞是如此)仍然習慣於把較多時間花在議會的審議工作上,而不忙於去答覆
選民來信、在議會諸委員會裡製造&ldo;新聞&rdo;或為其忠誠的追隨者謀差使。美
國的民間傳說只不過略為誇張了一點:維吉尼亞議會與現代國家的立法機構
相比,可謂奧林匹斯山上的神仙會。
議員們彼此交談,沒有人對華麗的詞藻有多大的興趣。除了派屈克&iddot;亨
利等不多幾個明顯的例外,維吉尼亞的議員們談吐樸實,談話形式隨便;那
里對演講能力不太看重,這在代議制政體時代是罕見的。在民眾代表院‐‐
其內部交往之密切今天凡是訪問過威廉斯堡殖民地時代遺址的人都能感覺到
‐‐這一小圈子中,以理服人最重要,而蠱惑人心的言論毫無用處。傑斐遜
不是一個雄辯家,這使他後來採取向國會致送年度咨文的形式而不是親自發
表國情演說;華盛頓和麥 迪遜的口才也好不了多少。十八世紀民眾代表院
里的頭面人物‐‐如理察&iddot;布蘭德、佩頓&iddot;倫道夫和約翰&iddot;羅賓遜等‐‐
全都是蹩腳的演說家,民眾代表院(同它的英國對應機構下議院一樣),是
紳士們嚴肅討論公共問題的排他性俱樂部。
維吉尼亞是由富人治理的。凡是殷實富裕的家族,都有人在總督參事會。
民眾代表院、縣政府或其他統治機構里當官,殖民地的統治機構也沒有一個
不是由富人控制的。據信這些人對社會重大經濟政治問題,如菸草價格及其
生產成本、主要進口貨的質量、必不可少的市場的布局,必要的船運性能、
主要道路的走向和最佳渡口的位置等等,無不了如指掌,而事實亦往往是如
此。
土地‐‐耕種、拋荒和在子女中分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