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此身已脱离人世,来到了人我不知的虚幻世界。
秦老人似乎很累了,每说一句话,都深深地喘息一声,尽管在火光的映衬里,他的脸色也显得那么苍白,毫无血色。
孟天笛有太多的好奇,一一待询,只是目睹老人此刻形象,也只好暂时压置心里。
倒是秦老人却像有些“欲罢不能”的激动。
他有太多的话要说,只是“病”来呕人,终而无奈。在孟天笛力劝之下,他又服下一片“参”,便安静地盘膝入定。
风起云涌,呼啸天际。
闲步洞口,向外张望,只见千山万雪,云层共飞雪一势,俱在怒卷狂风之中。
忖思着秦老人此番静坐,终有个把时辰耽搁,这段时间,好生无聊,踱蹀洞口,却是无奈。
便在这时,啁啾一声,一只丹顶红尾的硕大飞禽,陡然自空而坠,栖落对崖岔生而出的一棵巨松之上。
竟是一只肥壮雪鸡。
这里盛产雪鸡,质美肉实,每为本地猎户所喜,入冬之后,用以风干,爆、烤俱宜,肉质极是鲜美,若是切片下火锅,或佐以老菇煨汤,浓腴芳醇,更称上品,最为食者所喜。
孟天笛日来皆以干粮果腹,天冷需食尤多,来时曹老掌柜准备的十数张干饼,已剩不多,再耗两天便将断炊,这只雪鸡的适时而来,可就大大引起了他的食欲,一时便动了猎鸡之念。
当下稍事整理,携好长剑,施展轻功“一丈云”身法,沿着峭壁边侧,旋踵间,已绕向对面崖头,下窥巨松,正是居高临下之势。
树上雪鸡,竟似不知,犹在引颈剔翎,漫天飞雪里,唯见丹顶一红,宛若雪中红梅,延颈一啼,其声清悦,较诸九幽鹰鸣,更似犹有过之。
惊异
孟天笛突地自空而坠,势若飞云。
以人搏禽,世罕一见。
随着他巨大的落身之势,噗噜噜带起了一股巨大旋风,直向着岔山悬崖的那棵松上落去。
雪鸡受惊,“呱”的一声,振翅冲霄而起。
便在这一霎,孟天笛右手倏分,“哧一一”发出了一口飞刀!
雪鸡起势奇快,但飞刀更疾。
两相交会之下,但听“劈啪”一声,散羽如絮,随着大雪鸡的一个鼓翅翻身,一径如箭,直向崖下斜飞投落下去。
孟天笛百发百中的飞刀,这一次自无例外,命中是命中了,却似不曾伤中要害。
眼看着雪鸡斜飞直投的落势,是在对崖近乎谷底一片松丛之中。
孟天笛自是放它不过,他轻功极佳,十来丈高的崖势,料是难他不住,遂施出“一丈云”身法,借助于乱崖奇石,不过七八个起落,已临对崖松丛。
千松叠翠,怪藤如蟒。
孟天笛一脚踏落,才知眼前的“别有乾坤”。
沿着凸出的一方松坪,一步跨入,赫然警觉着眼前的辽阔地势,由不住怦然一惊。
原来松坪凸出之处,正是双峰夹口,兼以巨松为掩,方不易为人发觉。
孟天笛猎禽而至,意外的有此一见,心里不无诧异,前瞻谷内,风平云静,万树披雪,一岭插天,堪称美景无边。
便是那一阵疾烈的拍翅扑腾之声,引着他一径向林内踏入。
负伤的雪鸡,半身为红血所染,正在雪地上扑腾不已,乍然发觉孟天笛来近,悲鸣一声,再一次掠身而起,起势不高,一径向林内投落而遁。
孟天笛自是不舍,纵身便追。
一遁一追,霎时间已在十丈开外。
步移景换,耳听着泉声淙淙,竟又是一番世界。目睹着当前的一道飞瀑,如吐万斟,却不见那只受伤的雪鸡,飞落何方。
目睹着当前美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