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恶声恶气地指责她。
“你们当杜某瞎了、聋了吗?”杜孟白冷著眸子望向陈小姐。
陈小姐一听,立刻明白他全听见了,却不认为他会为了个粗鄙的野村姑得罪她。“是她先惹火我的。”
“陈小姐在杜家工坊也停留太久了。”杜孟白的度量可没这么大,任由人欺负他看上的人。
“你什么意思?”陈小姐诧异地扬高音量。
“就是请你离开的意思。”杜孟白很不悦地直说。
闵家宝愣住了,他居然赶客人离开?是为了她?
“你为了那个女人赶我走?”陈小姐不可置信地叫著。
“你要这么说也行。”
“她家的地有这么重要?里头是埋了金山还是银矿,让你这么护著她?”
陈小姐再也顾不了形象,大声嚷嚷著。
“那也不干你的事。”杜孟白低头瞧向正一脸担心、猛扯著他的手臂要他冷静些的纯真丫头。他温柔地握住她那粗糙的小手,又令她窘得低下头去。
“赶走我,你别想再做塘庄的生意了。”把他们亲密的动作全看在眼里,陈小姐气炸了,出言要胁。
“无所谓。”杜孟白更冷淡地瞧她一眼,眸中大有终于可以摆脱她的快感,令陈小姐有如被甩了一巴掌般难堪。
“你……你给我记住,你会后悔的!”陈小姐脸上无光,气冲冲地扭头就走。
闵家宝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把人赶走了,心中百味杂陈,既感动他替她出气,又担心害他少做生意;最苦的是被打击的芳心,她明明就配不上他啊……
“真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唔……我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她无措地扯扯衣摆。
“是吗?那我送你回去吧!”杜孟白立刻吩咐管事去备车,回头瞧见她讶异的神情,扬起嘴角笑问:“嘴巴张这么大,真这么感动吗?”
“你……有这么闲?”她已经没勇气看四周人们的表情了,却依然被他自傲的痞笑惹出一阵火。
“能陪你绝对是正事。”没让她退缩,杜孟白自在地牵住她的手,直接走出工坊。
“你老是一堆古怪的歪理。”
闵家宝红著眼眶瞧著他紧握她手的大掌,他宁可为了她这村姑得罪有钱客户,她不感动肯定不是人了,但为什么?难道正如那干金小姐所言,买她家的地真有那么重要?
杜孟白扶她上马车后,也跟著上车,她诧异地再问:“你真要‘亲自’送我回去?”
“别老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行吗?”他恼火地弹了她的鼻尖一记。
“噢唔!”闵家宝摸摸可怜的鼻子,又想起那千金凶狠怨愤的目光,她真的那么配不上他吗?
“在想什么?”杜孟白顶高她的下巴。
“为何在杜府大家都叫你‘大少爷’,在工坊却人人唤你‘大爷’呢?”
“工坊是我所创,他们爱这么叫,我也管不著;倒是在家中,我父母虽早逝,但爷爷还在呀,自然不能乱了称谓。”
“原来你爷爷还在呀!那当时怎么会是你撑起杜家呢?”
“我爷爷爱武成痴,我父母过世时,他人在天山某个一般人根本上不去的山头修炼,根本联络不到,隔了几年才下山,那时,杜家工坊已小有名声,于是他又四海云游去了。”
“所以现在他也不在就是了。”
“是呀!他总是突然出现,想走又走,改天他回来了,让你见见。”
闵家宝没了声音,她又不是他的谁,见什么呢?
“你今天很爱发呆喔,被那女人吓到了?”见她又退缩,杜孟白干脆耻笑她一番。
“你不该得罪客人的。”闵家宝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