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杀机,变得好像疯狂的野兽一般了。
突然有一盆冷水朝他当头泼下,原来是王妈回来了。这盆冷水是王妈准备给他洗脸用的,玉妈为了替小姐笼络姑爷,对他服侍得极其周到。由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王妈每隔一个时辰,就给他换一盆热水在房中备用,但今晚则过了不止一个时辰,热水早已变冷了。这盆冷水正好派上用场。
齐勒铭头皮冰凉,骤吃一惊,本能的一个肘捶向后撞,撞正王妈心口,王妈跌倒地上,口吐鲜血,但仍是嘶声骂道:“虎毒不食儿,你,你简直禽兽不如!”
齐勒铭骂道:“岂有此理,你竟敢骂我是禽兽,我把你一并杀了!”但他被冷水一泼,稍稍恢复了几分清醒,忽地想起王妈的话有点奇怪,顿了一顿,茫然问道:“你说什么虎毒不食儿,什么意思?”
他以肘锤后撞,手指稍稍放松,庄英男叫道:“王妈,别、别告诉他!”但她的声音太微弱了,也不知王妈有没有听见,王妈说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小姐的肚里有你的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你杀了小姐,那就是一尸二命!”
庄英勇一声尖叫,晕了过去。王妈忍着剧痛,把话说完,亦已不省人事。
齐勒铭恢复几分清醒,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的妻子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怪不得她要半年之后方始和我分开。这贱人虽然可恶,她肚里的孩子总是我的。唉,早知她有身孕,就不该下此辣手!”
庄英男晕倒地上,动也不能一动,像是死去一般。齐勒铭只懂发大少爷的脾气,事急之时,可不知道怎样才好。他想探一探庄英男是否还有气息,手指竟然不听使唤,他已是给吓得呆了。正自心慌意乱,忽听得丁大叔叫道:“少爷,少爷,你、你干什么?”
齐勒铭霍然一省:“我干了这件事情,爹爹回来,岂能饶我?”像是一个闯了祸的顽皮孩子,无计可施,唯有躲避。他不但不敢等待父亲回来,连丁大叔他也不敢见了。就这样他逃出家庭,一去就是一十九年。
物换星移人事改,这漫长的十九年已是改变了他整个人生,今日重回,如同隔世。
他摸一摸脸上的伤疤,不由得心中慨叹:齐家的大少爷早已死了,如今我已是不齿于人口的武林败类。
虽然有点自咎的心情,但更多的却是愤慨。
“是谁把我害成这样?不错,穆娟娟是该负一部分责任。但我也不能完全怪她。推源祸始,我最应该痛恨的人还是楚劲松,是他把我害得这样惨的!”
“哼,英男已是遂所愿,嫁给她所喜欢的这个小子了。而我,我却失掉了所有亲人!害得我见着了亲生的女儿,我也不敢和她相认!楚劲松勾引我的妻子,害了我的一生,如今他还是享有扬州大侠之名,这不公平,这不公平!我一定要想个最狠毒的办法来报复他,方始能消我心头之气!”
唯一能令他感到安慰的是,他有了一个女儿,这女儿是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几乎给他杀死的,如今已是长得娇艳如花了。正因为他当年险些铸成大错,他对女儿特别怀着一种赎罪的心情,他可以恨她的母亲,但对女儿他必须加以保护。
蓦地又想起了女儿一起的那个男子。从丁勃的口中,他已经知道这个男子名叫楚天舒,正是扬州楚劲松的儿子!
他怒气大发!楚劲松玷污我的妻子,我决不能让他的儿子再玷辱我的女儿。看模样,漱玉似乎是很喜欢楚天舒这小子,怎么办呢?”杀机陡起:“只有一个办法,暗中把他杀掉!一来可以令女儿死了这条心;二来可以令得楚劲松身受丧子之痛。哈哈,一举两得:最妙不过,就这么办!”
烦躁的心情稍梢平静下来,隐隐听得水声轰鸣,波涛拍岸,原来他早已不知不觉下了山,走到黄河边了。
他